温承收到消息之时,面色十分复杂。
明晏打趣道:“能入仕了还不高兴?你连科考都免了。”
温承道:“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属下对户部……”
他没说出来,倒是明晏已经懂了。
拍了拍他的肩,“之前是查账,肯定头疼,日常公务还好,户部可是要职,足见朝廷对你的信任。”
温承无奈一笑,抬手行礼,“多谢公主。”
明晏挥手,“可别谢我,不是我举荐的,是父皇自己想起你的。”
温承一愣。
明晏道:“我也是早朝才知道的,之前父皇都未曾对我透露口风。”
沈繁星在一边接话道:“殿下上次说举荐了人,不是温先生吗?”
明晏老实摇头,“不是,我举荐的是来做户部主官的,温先生的身份做不了。”
“难道是殿下举荐的人陛下觉得为难,所以主动提了温先生,安抚殿下?”
“不知道。”
父皇的心思,她猜不到。
温承问道:“殿下举荐的谁?”
“你猜。”
温承:……
明晏笑道:“你进了户部,明日就要去上值,任户部仓部司员外郎,心情如何?”
温承也扬唇笑道:“确实有些紧张,不知官场如何。”
明晏道:“穆相对你称赞有加,说你才华不输他,他都能做好,你肯定也没问题。”
“穆相在穆氏也是佼佼者,非常人能比。”
“日后公务上若有不懂,也可去请教他,你不是和他大哥认识嘛,应该算熟人。”
说起此事,温承才想起他确实还没来得及登门谢过穆卓这七年一直照顾温沛。
如今他和沛儿都是良籍,他又有了官身,登门拜访也不算污了穆府。
可是做了官,似乎不大适合待在公主府了。
温承斟酌许久,开口道:“公主,如今我进了户部任职,应该避嫌,带着沛儿在外赁房居住。”
明晏斜眼看他,“你有钱吗?”
温承一愣,“员外郎的俸禄应该可以吧。”
明晏道:“此前国库空虚,官员俸禄都降低了些,这么多年一直还没涨上来。”
沈繁星也道:“京城居住不易,赁房也是比不小的开支,凭你员外郎的俸禄,还要供沛儿娘子读书,府中开支,恐怕,捉襟见肘。”
温承犯了难。
他口袋空空,多的一文钱没有。
明晏道:“不必纠结,住在府上就行,沛儿还小,你若带她出去住,她整日也是一个人待在家中,孤单。”
“可是,是否会被说成结党营私?”
明晏翻个白眼,“满朝文武谁不知你是我的人?用避什么嫌?别操那没用的心。”
温承闻言也不再纠结,“那就只能再叨扰公主了,属下的俸禄到时候也全部充公。”
明晏道:“你那点儿自己留着吧,府中开支本宫还撑得走。”
“这…怎能继续让公主破费?公主已经是我们兄妹的大恩人了。”
“温先生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是一家人。”
温承感动不已,温家倒台后,他早已经没有家人,如今只剩温沛这个妹妹。
沈繁星却神神秘秘道:“二位不必忧愁,养家之事,我已经在解决了,并且,有了些成果。”
明晏看着她洋洋得意的表情,笑道:“快说。”
沈繁星道:“我前段日子拿着年节剩下的钱盘下了太白长街上的一个小铺子。”
温承惊讶道:“这地段,那可不便宜。”
“是不便宜,所以小。”
明晏好奇道:“做什么生意?”
沈繁星笑眯眯道:“卖吃食,羊肉胡饼,羊肉汤饼,浆水,应季饮子之类的。”
“生意如何?”
沈繁星笑得一脸得意,“生意好得不得了,毕竟咱们羊肉胡饼的名声早就打出去了?”
明晏和温承对视一眼,什么时候打出去的?
明晏疑惑道:“你不是每天都在府中忙碌吗?什么时候打出去的。”
沈繁星道:“就您在大理寺三堂会审那天啊,门外那么多百姓,我分了好多胡饼,说了我们后面要在太白长街开个铺子,所以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啦。”
明晏无风自凌乱。
温承也惊呆了。
那天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她还能想着做生意的事?
沈繁星自豪道:“现在咱们的吃食铺子每天都不够卖,林厨根本忙不过来,我还挑选了几个人干活麻利的下人去给他打下手,帮着一起做。”
明晏恍然大悟,“怪不得很久没吃到羊肉胡饼了。”
沈繁星看向两人,抄着手,“殿下,温先生,您二位不用担心养家之事,一切有我。”
两人同时向她拱拱手,“有劳沈管事了。”
沈繁星得意大笑。
……
北地,曲阳城,镇北军驻地。
中军大帐之中。
一三十多岁身形魁梧,面色冷肃的胡须将领坐在正首。
穆原坐在左侧椅子上,身后站着赵寻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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