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晏心里一凉,这父皇都知道?
安插在她府中的人,离她是有多近?
成元帝冷哼一声,“朕前脚给他赏赐的十两黄金,他后脚出了宫就捧给你,如今你呢,没良心。”
明晏:……
这怎么弄的。
若她有良心,惦记他的安危,父皇又要不高兴。
现在没良心,不惦记,父皇也不高兴。
果然,伴君如伴虎。
心累道:“父皇,儿臣为了替他蹚路,得罪多少人?又挨了那么多骂名,在户部忙得几乎猝死,穆相十两黄金就将我打发了,到底谁没良心?”
“你不是发了脾气将他赶出去?听闻穆卿手脚都僵了,肯定是你羞辱了他,也就仗着他脾性好,不与你计较。”
明晏:……
说不清楚这事。
赌气道:“他敢与我计较?儿臣都不用动手,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成元帝又要敲她,明晏偏头一躲,半开玩笑道:“父皇,再因为他打儿臣,儿臣真就等他回来偷偷掳了他,狠揍一顿出气。”
成元帝又是一折子敲下去,“你是公主,不是土匪,真会给朕丢人,这才多大的力气,穆卿可因你受累,被打了十杖。”
明晏瞠目结舌,“父皇下令打的,也要算在儿臣头上?”
“父债女还,你还不乐意?”
明晏:……
“乐意,乐意。”
成元帝好笑看着她口服心不服的模样,收回了折子。
道:“最近平南军班师回朝,朕要犒赏三军,国库的钱你心中也有数,没多的给你了,你先撑几天,等西邺事情了了,朕再给你钱。”
明晏眼中光亮点燃,又趴在书案上,“父皇此言当真?”
“当真,不过朕也没多少钱,你别期望太大。”
“不大不大,多少儿臣都不嫌弃。”
成元帝笑着摸摸她的头,“穆卿家财万贯,不如等他回京问他要吧。”
明晏嘴角一抽。
跟他过不去了还。
成元帝补充道:“你既然说他给的十两黄金少了,那就问他要够,朕可没多的给你。”
明晏撇撇嘴,挖苦道:“父皇是一国之君,钱财竟然还没臣子多,还让儿臣问他要,您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成元帝淡定道:“是你去要的,丢的也是你的脸。”
明晏:……
“皇宫每年花那么多钱修缮,也不知道修到哪儿去了。”指了指桌角掉漆道:“桌子都没钱补吗?”
成元帝看了那黄豆大小的掉漆,不在意道:“不影响。”
明晏道:“父皇,皇宫每年修缮钱财不少。”
“朕知道了。”
“父皇不想管吗?”
成元帝叹了口气,看着明晏,“朝堂已经够乱了,后宫再乱,朕分身乏术。以前便算了,朕会传令下去,宫中一切从简。”
明晏表示理解。
宫中的事被查出来,有损皇家威严。
明晏也没坚持,又陪着说了会儿话,才告退。
比之早上上朝前沉重的心情,如今出宫的脚步明显轻松许多。
孟西魏直等在宫外,见她出宫后似乎心情极好,和早上如丧考妣的模样判若两人。
孟西笑问,“殿下遇到什么好事了?”
明晏斜他一眼,眸中警告意味明显。
孟西心领神会,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五年前陈州公主和穆相的秘密,他能守到死!
———
又是一个艳阳天。
一大早,明晏便穿戴精神,去往城门。
京城再一次万人空巷。
百姓们挤在两侧,伸长了脖子张望。
城门外,明晏骑在马上,向官道的方向张望。
一旁的鸿胪寺卿紧张得搓手。
大雍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什么时候接待过外宾?
这也是他上任鸿胪寺卿之后第一次接待外邦使臣。
官道上由远及近传来整齐脚步声,振奋人心。
明晏嘴角上扬,看着官道上渐渐出现的队伍。
目光直接锁定一人。
高头大马,英姿勃发。
这样看着倒是人模狗样,不怒自威,有些统帅的气质。
明晏打马而去,走上近前,上下将人打量几遍,笑道:“变化挺大啊。”
队伍停了下来,鸿胪寺卿赶紧上前。
苏卫立坐马上,规规矩矩抬手朝明晏行了一礼,“参见公主。”
明晏笑容僵住。
苏卫也没多话,带着鸿胪寺卿见了西邺使臣。
一番客气之后,便重新出发,进宫面圣。
明晏未曾跟着去,生着闷气回了公主府。
户部最近清理的人多,抄家抄了不少钱。
平南军的庆功宴办得比明晏上次回京盛大得多。
犒赏三军。
苏卫获封辅国大将军,赏黄金千两。
西邺使臣表达了休战议和的想法,还奉上了不少宝物。
成元帝乐呵呵同意,命鸿胪寺热情招待。
宫中宴席庆贺到半夜,京城也热闹的很。
明晏未曾进宫庆贺,回府就早早洗浴睡觉,在心里将苏卫骂了几百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