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被击退了。他们没想到汉军会有如此凌厉的反击。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这次反击的队伍,包括从百夫长到参将的全部高级军职人员,即使不是高级军职,也是高级军职人员的贴身随从----除了韩信以外。
刘永福大口喘着气,虽然击退了敌人,但他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这一战杀敌近百,但也付出了八名高级军职人员和二十余名近卫死伤的代价。
韩信汗透重衣。他一时弄不清楚自己亲手杀了几个敌人,四个?五个?还是六个?他也不知道,反正冲上去挥剑就砍,夜色中不是黑就是红,黑的是夜色,红的是鲜血,直到身边没了尖叫声,他才发现敌军退走了。
他握剑的手因用力过猛而发抖,剑上仍往下滴着血,至少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没有受伤,除此之外,他无法确定任何事。
“将军,前锋突破了西楚军防线!”一个报事官一路急驰而来,大声叫道。
刘永福大喜,向前一指:“全体突击!”
“刘叔叔,大旗不要动!”韩信立刻建议。
刘永福不知道韩信为什么做这样的建议,但他知道,韩信的想法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应当比他刘永福的想法更合适。现在不是细细讨论“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事实已经证明刘永福信任韩信是对的,前锋线居然这么快就突破了西楚军防守,证明韩信所做的“向前攻击”建议没错,刘永福决心信任韩信到底。如果要错,就错到底好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永福自己没有超常的智慧,但他有一个将军所必须有的基本素质:知人善任。
“大旗留下,中军向前,全军跟随!”刘永福一连串下令。
“后军可以撤下来了!”韩信提醒刘永福。
“后军撤不了了!”一个声音响起,是陈平。
陈平满脸是汗,身上满是鲜血,也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他刚刚赶到这里,听到韩信的话,立刻接腔,“将军,林参将被围,我攻了四次也没打开缺口,请速做决断!”
刘永福一时彷徨无计。他不能把后军扔在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被屠杀,但现在如果不立刻通过前面的缺口,一旦西楚军增兵封闭了缺口,就要全军覆没。
“给我一百人,我去把他们救出来!”韩信大声向刘永福请战。
刘永福不想让韩信去。卫镇国亲手把自己的儿子交到他手里,他怎么能让韩信去冒这种险?
“我去!”陈平一看刘永福犹豫,立刻就明白了刘永福的意思,“将军,我本来就是负责中队与后队相接的,现在后队被隔断,是我的责任,让我去救林参将!”
韩信心知此时不是争论的时候,当既对陈平说道:“让你的人重新组队,把所有旗帜都放下,嘴里大喊你们是左一队的,只要动作快,应当能把林参将救回来!”
陈平大喜,大拇指一翘,扭身就走,然后,他一带马又回来了,向刘永福一拱手:“将军,末将候令!”
韩信脸上一红,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代替刘永福下了命令。
“照韩信说的去做!”刘永福一点也没有计较这两个人对自己的无视。如果他们对自己的无视能挽回士卒的生命,他宁愿多被无视几回。
“大帅,”韩信这一回也注意了用词,不再用“叔叔”了,“你带着中军快通过缺口,留下部分士卒在此死守大旗,西楚军现在的注意力就在大旗上,他们以为大旗在哪里中军就在哪里,大旗不动,他们的主力只会向这里攻击,这样他们就不会全力封闭被冲开的缺口,这里拖的时间越长,我们就有越多的人有机会通过缺口!”
刘永福深深一点头,立刻布置下去。还没有布置完,后面杀声大起,只见陈平马上横抱一人跑了过来,不等到近前就大叫道:“医官何在?林参将伤重,快找医官!”
陈平身后,后队汉军士兵且战且退,西楚军步步近逼,但一时还不至于冲到眼前。
刘永福见陈平居然如此快就救回了后队,心中对韩信的计谋无比佩服,韩信让陈平的人放下旗帜伪装成左一队的,西楚军听到居然又来了一个万人队,一定心中狐疑,而被围汉军听到有生力军来,自然会精神大振,虽然这种心态影响时间不会很长,因为很快西楚军和汉军都会发现来人仍是原来那些人,但只要有那么短短的一会儿,把西楚军冲开一个缺口就够了。
他连忙命人接过林参将,先通过缺口再行救治,手一挥,带着中军向前面打开的缺口冲去。
蹄声得得,脚步纷乱,幸存的汉军士兵如蒙大赦一般纷纷通过缺口,两边的西楚军拼命想将缺口重新合拢,汉军精锐的前锋部队死命拦击,在夜幕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断肢残骸不时掉落在地上。
“快走,快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边督促士兵死守缺口,一边连连催促汉军士兵快些通过。韩信正经过此处,听得声音十分的熟悉,细细看去,却是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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