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观星阁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青铜浑天仪表面的星宿图突然泛起诡异幽光。李淳风握着龟甲罗盘的手掌青筋暴起,原本精准运转的罗盘指针如同发疯般急速旋转,刻度盘上朱砂绘制的二十八宿图竟渗出暗红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汇成细小的血溪。他踉跄着扶住冰凉的栏杆,抬头望向天穹,瞳孔瞬间收缩——澄澈夜空如同被无形巨手撕裂,蛛网状的黑纹自紫微垣处蔓延开来,一颗拖着三丈长赤芒的血色妖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划过天际,所过之处,星辰黯淡无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不好!"李淳风撞开观星阁雕花木门,玄色道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天机玉佩突然发烫,烫得他皮肉生疼。这是《推背图》预警的征兆,每次出现,都预示着惊天动地的灾祸。长廊下,值夜的小太监们齐刷刷转头,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只剩下青白僵硬,眼眶里流淌着沥青般的黑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模样可怖至极。
与此同时,后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袁天罡握着还在滴血的长剑,剑身上沾染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他正与三名黑袍人缠斗,招式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剑刃劈开对方的面巾,西域秘教特有的蛇形刺青显露出来。"你们竟敢在皇城布下'血噬星阵'!"袁天罡怒吼着震碎对手兵器,余光瞥见天空中妖异的血芒,心脏猛地一缩——这场景与李淳风昨日推演的卦象分毫不差,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藏书阁内,神秘女子蜷缩在阴影里,后腰的旧伤如虫蚁啃噬,疼得她冷汗直冒。她怀中的青铜铃铛不受控制地震颤,铃身浮现出与血星相同的纹路。当她摸到书架暗格里师父留下的手记时,泛黄的羊皮纸上突然渗出鲜血,显现出新的谶语:"妖星泣血时,双生劫火至。"字迹狰狞,仿佛是用血写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淳风!"袁天罡的怒吼穿透夜色。李淳风循声望去,只见好友被黑袍人联手逼至观星阁塔顶,脚下是旋转的血色星图,仿佛随时都会将人吞噬。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竟是本该死去的郑崇俭副将!"李大人好眼力,"副将狞笑时,脖颈处的缝合线崩开,露出森森白骨,腐肉随着说话的动作簌簌掉落,"这血星正是用三千死囚的魂魄炼成,今夜就要让紫微帝星坠落!"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无数血色锁链从星图中窜出,朝着袁天罡缠去。
李淳风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在口中蔓延。他以血为墨,在掌心快速画出镇星符,符咒上的血痕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当他将符咒拍向浑天仪时,整座司天监突然剧烈摇晃,地下传来铁链崩断的轰鸣,仿佛有远古巨兽即将苏醒。神秘女子手持软鞭破窗而入,鞭梢卷着师父遗留的七星灯,灯油在燃烧,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东南角的'天机井'被堵住了!他们要断绝星力传导!"
袁天罡趁机一剑刺穿敌人胸膛,却见黑袍人化作黑雾融入血星。天空中传来非人的尖啸,血色妖星表面裂开巨口,无数惨白手臂从中探出,每只手上都缠绕着锁链,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拖入深渊。李淳风突然抓住两人:"快!用《推背图》第三象!"他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出与血星同源的星纹——那是三年前推演国运时,为护大唐而种下的星命印记,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与血色妖星遥相呼应。
三人在观星阁顶摆出三才阵,袁天罡引动天罡正气,周身环绕着金色光芒,手中长剑光芒大盛;神秘女子燃烧巫祝血脉,额间的红色印记化作火焰状,整个人仿佛被火焰包裹;李淳风则将全身星力注入《推背图》,古籍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图中封印的远古星兽骤然苏醒,咆哮着冲向天空。天地间响起金石相击之声,血星与星兽轰然相撞,炸出的光芒将整个长安城染成赤红色,强烈的气浪掀翻了屋顶的瓦片,树木被连根拔起。
尘埃落定后,妖星消散,但李淳风看着手中焦黑的《推背图》,面色凝重如铁。残页上浮现出新的预言:"星陨非终劫,双生方启途。"字迹闪烁着红光,随即消失不见。远处皇宫方向传来急促的钟声,袁天罡握紧剑柄,眼神中透着坚定:"郑崇俭余党恐怕已经动手了。"神秘女子轻抚心口燃烧的巫祝印记,眼中闪过决然:"这次,我不会再让师父的牺牲白费。"三人对视一眼,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凶险的挑战 。
观星阁剧烈震颤,梁木断裂的声响如惊雷炸响。李淳风怀中焦黑的《推背图》突然迸发刺目红光,古籍残页无风自动,悬浮空中拼凑出一幅全新卦象——长安城池被血色洪流淹没,龙椅之上盘着双头巨蟒。"双生劫火...原来指的是两个阴谋!"他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观星阁四角的镇宅石狮竟渗出黑血,眼眶中的夜明珠诡异地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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