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乳母张氏虽然死了,但咱还记得乳母张氏拿枕头捂乖孙的那笔账呢。”
吕本父女死了,好像连带着胡惟庸想往后宫伸爪子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似的。
咱,朱重八,可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记仇能记一辈子!
“咱会先给那群老将们打个样,真动手的时候,谁敢再跟咱提旧情,咱就让他陪该死的人一起上路,正好下去做伴,他们也不孤单。”
朱标明白了父皇的决心,自从吕本父女死后,急于露出锋芒,想替妻儿报仇的他,终于冷静下来。
作为人父,他可以快意恩仇。
作为太子,他要眼见胡惟庸起高楼。
再等胡惟庸上到最高一层时,和父皇一起,一脚踹塌这高楼。
“父皇,请把选兵的旨意给儿臣吧。”
“刚才还说咱急,你急啥,这都天黑了,吃完饭跟儿媳告个别再走。”
父子俩说清了国事,消除了父子间新产出的隔阂。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温馨与轻松。
父子俩前后脚走进大殿。
这时,朱棣正在朱雄英的耳边念叨着。
“乖侄儿,工部最近好像在研究什么新火器,那么一大片新作坊,薛尚书天天让人送一堆柴火进去,没日没夜地烧,我想进去看,把我防得死死的,还好我聪明,掏了个地道钻进去,你猜怎么着!”
【新作坊当然是鼓捣新物件,洪武八年有什么问世的新发明吗?】
朱雄英小口小口地嚼着啃进嘴里的肉丝,还没等他想到,工部神神秘秘到底在搞什么,就听到老朱一声暴喝。
“老四,咱看你是又皮痒了!”
朱元璋快气炸了。
这个老四,可真是防不胜防!
因为老四掌管的牙刷铺子,要和工部各司沟通,所以他给了老四随意出入工部的特权。
没办法,谁叫老四靠着牙刷,一个月就净赚了二十万两银子,并且这个数目还是除掉了工部那边的人力物力成本。
由于牙刷在地方卖好且有皇家背书,不少地方商贩前来大量订购进货,这个净赚的银子数目还在持续增加。
但工部又不是光做牙刷!
老四嘴里说的那片作坊也不是做火器用的,那是酿酒用的!
酿酒的这个事,他还没编好给乖孙听的故事呢,差点被老四这张漏斗嘴给说出来了!
“老四,咱给你工部随意出入的腰牌时,你跟咱怎么保证的,绝对不会去工部上房揭瓦,到处瞎溜跶,你说话不算话,你还好意思教坏你侄儿?”
气得朱元璋抄起乖孙啃干净的大棒骨,就要往朱棣身上招呼。
朱标连忙伸手阻拦,朱棣则是两只手捂着屁股,躲到常氏的身后,朝着朱元璋做了个鬼脸。
“父皇你让我不要上房揭瓦,可我没上房,我挖的地道啊。”
“你!”
朱元璋一阵气结,心里急得大骂。
你他娘……不能骂妹子。
“你他爹的真是个人才!”
“那是,虽然我没敢把地道挖到作坊下面去,但我挖到了窗口下面,本来是想翻窗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名堂,结果往窗里一瞧才知道,里面根本没做火器。”
“老四!闭嘴!”
朱元璋大叫一声。
容咱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编!
朱棣不解地看着急得上窜下跳的父皇,脑中灵光一闪,他恍然大悟。
“我还好奇呢,薛尚书那小老头,怎么可能瞒着父皇兴建作坊,合着是父皇你让他们建的啊,你建那么大一片作坊,弄那么高的大铁锅,就为了给乖侄儿研究焖肉吃,父皇你可真奢侈。”
大铁锅?
焖肉吃?
由于朱元璋根本没接触过酿酒的工艺,只当是酿酒的一种工具,但朱棣不认识而已。
他暗中庆幸朱棣这小子还不认识酿酒的工具,但手脚还是没闲着,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朱棣从常氏身后揪出来,手里的大棒骨直接往老四屁股上招呼。
“那工部离护河城才几里地,啊?万一你一铲子下去挖到泥沙,再把你埋到里头,咱是不是还得亲自去把你挖出来?啊?”
原本嬉皮笑脸还想躲的朱棣,在看到父皇急得眼珠子通红时,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父爱。
于是。
他脚底抹油,逃得更快了。
因为他知道父皇越爱他,他这次挨打就会越疼。
“还敢跑?拦住他!”
朱棣左突右闪,眼见侍卫们全朝他扑了过来,立即祸水东引。
“王景弘快跑!不然父皇也得治你一个不告之罪!”
提起王景弘,朱元璋果然被转移了一下注意力。
老实巴里交站在墙下的王景弘,目瞪口呆地看着从自己头顶翻墙逃走的燕王殿下,再看陛下那对喷火的眸子,他立即吓得跪倒在地。
“陛下,奴婢不知道燕王殿下什么时候挖的地道,一定是在奴婢睡着的时候挖的。”
“这臭小子忙着牙刷铺子的事,还大半夜去挖地道?他可真是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标儿,你们先吃,咱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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