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坠入归墟的刹那，林寒听见了潮声。
不是海水拍岸的轰鸣，而是无数因果线崩断时发出的细密震颤。脚下的青铜地面正在褪色，锈迹斑斑的锁链从虚空中垂落，末端系着的元婴傀儡们突然静止——十万双空洞的眼瞳同时转向星火坠落的方向。
"青娥在加速吞噬因果。"慕容雪的霜月剑插在龟裂的青铜地面上，剑身倒映出她额间浮现的龙鳞纹路，"归墟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千倍，我们必须......"
话音未断，楚红绫的朱雀羽翼已掀起赤色风暴。涅盘火化作三千火鸟扑向天际，却在触及穹顶的青铜锈斑时发出金属熔解的惨叫。林寒看见那些火鸟的残骸凝成血雨落下，每一滴都在地面蚀刻出扭曲的符文。
"她篡改了因果律。"姜璃的虚影从弑神枪中浮现，素白手指划过雨幕，"这不是普通的雨，是青铜纪元覆灭时的记忆。"
血雨渗入青铜地面的裂缝，林寒突然听见婴儿啼哭。眼前浮现青娥跪在星渊边缘的画面：她怀中抱着襁褓，襁褓里却是个浑身缠绕青铜锁链的老者。当林寒看清老者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时，姜璃的惊呼与慕容雪的剑鸣同时炸响。
"别看那些雨！"霜月剑斩断林寒眼前的因果线，慕容雪嘴角溢出血丝，"青娥在把青铜纪元的污染逆向灌注......"
弑神枪突然发出龙吟。林寒感觉掌心鳞片灼痛，枪尖不受控制地刺向慕容雪眉心。千钧一发之际，楚红绫的涅盘火缠住枪身，朱雀虚影与枪中龙魂轰然对撞。
"器灵被污染了！"姜璃的残魂在能量乱流中明灭不定，"青娥用因果倒逆污染了弑神枪的本源，现在它认为慕容姑娘是......"
"是当年剜心的龙族公主。"林寒死死攥住震颤的枪杆，看着霜月剑上浮现的逆鳞纹路。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他突然明白为何慕容雪总在月圆之夜心口剧痛——那不是旧伤，是龙族公主剜鳞镇渊时残留的因果创伤。
归墟深处传来锁链拖曳声。青铜地面隆起无数尖刺，化作手持命锁的青铜傀儡。楚红绫的涅盘火墙在傀儡大军前节节败退，林寒看见她背后浮现的朱雀虚影正在褪去翎羽。
"五行轮转！"混沌气从林寒每个毛孔喷涌而出，在众人头顶形成阴阳鱼图。金木水火土五色光华流转间，慕容雪的霜月剑突然脱手飞出，剑身半片逆鳞与弑神枪尖的龙鳞产生共鸣。
两片逆鳞碰撞的瞬间，归墟静止了。
林寒看见姜璃的虚影在强光中凝实，她的裙摆化作星河流淌，发梢飘散成因果线的银光。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融合的逆鳞时，整个归墟开始倒转——锈蚀的青铜重新泛起冷光，破碎的傀儡元婴睁开清明双眸，就连楚红绫褪色的朱雀翎羽也重新燃烧。
"这是......"慕容雪按住心口，那里正在生长出冰蓝色的龙鳞。
"逆鳞的真正力量。"姜璃的声音仿佛从时光尽头传来，"不是镇守也不是毁灭，是让万物回归最初未被篡改的状态。"
弑神枪突然挣脱林寒掌控，化作青龙盘踞在倒转的归墟中央。林寒听见青娥的尖叫从无数傀儡口中同时迸发，青铜锈斑如活物般蠕动挣扎。当青龙吐出蕴含星火的龙息时，整个归墟响起了琉璃破碎的清音。
"快抓住因果嫩芽！"姜璃的虚影开始消散，"新纪元的火种需要......"
林寒扑向龙息坠落处。在破碎的青铜镜面之间，一株半透明的嫩芽正在舒展叶片。每片叶子上都浮动着星辰轨迹，根系缠绕着尚未成型的法则锁链。当他指尖触碰到嫩芽时，突然看见三十三重天外掠过的阴影——那东西有着青铜色泽的复眼，正在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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