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受伤的胳膊再度被撞到,疼得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呻吟。
没想到对方爬起来,只顾着拍着自己衣服上被弄脏的地方,不光不道歉,反倒开始恶语相向吼道: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这声音,让躺在地上戴着痛苦面具的沈秋月顿时倏忽睁眼,看向那个身影。
“沈秋月!”
“丁芳玲!”
不约而同,两人都叫了声音。
“你躲在这墙角偷听什么啊!”
丁芳玲见沈秋月手臂绑着绷带,脸上还有一些擦伤的划痕,知道她现在势弱,顿时气焰嚣张起来。
周野那次在学校找茬的事,以及胡天赐总把她跟自己做对比的事,让丁芳玲对沈秋月的厌恶和恨意日益加剧。
反正已经闹掰,加上胡汉三也倒台了,胡天赐村长儿子这个光环已然不复存在,她不装了,当着胡天赐的面便开始朝沈秋月发难。
沈秋月翻了个白眼,咬着牙,撑着身子,艰难地准备爬起。
闻声赶来的胡天赐已经冲过来,赶紧弯腰下去扶住了沈秋月,把她小心地扶着起了身。
“天赐哥,你还扶她干嘛,我刚刚看到她在这里鬼鬼祟祟偷听你们说话。”
丁芳玲像是得了理一般,上来便颐指气使,咄咄逼人。
沈秋月一直记着那句话,遇到疯狗咬你,尽量避开,可不能学狗咬回去,不然自己也跟狗类无异了。
她记得这句话,最开始还是胡天赐教她的。
她转过身,朝胡天赐道谢,然后不着痕迹地避开胡天赐的手后,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
丁芳玲感觉自己被忽视,她彻底被沈秋月的无视激怒了,伸手就要去拽沈秋月受伤的胳臂。
但已经被撞了一次的沈秋月明显有了避险意识,她轻松一个旋转便躲了过去 ,丁芳玲扑了个空。
“丁芳玲,早在你当众诬陷我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这辈子,我绝对不跟你有交集。
刚刚是你走路不看路,撞倒的我,如果我现在往地上一躺,你势必要负责到底。
我没这么做,是因为我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但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你好自为之!”
沈秋月怒目而视,盯着眼前这个早已经和自己分道扬镳的女人,不卑不亢回怼完,便绕过她直接往回走。
“你横什么呀,一个下三烂的贱女人!
听说,上次林中小道,没能和我哥发生点什么,今晚你又去勾引我哥了?
怎么样,这次体验如何呀?”
丁芳玲被沈秋月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但很快,丁芳玲便又换上了喜笑颜开的神色,追上沈秋月,叉着腰堵在她前面,边说边挑衅似地冲她挤眉弄眼。
胡天赐气急败坏,冲上前,一把抓住丁芳玲的胳膊,把她狠狠甩到一边道:
“够了,丁芳玲,你少无中生有到这里诋毁秋月。”
“秋月,秋月,你心里就只有秋月!天赐哥,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没有诋毁她,不信,你问她自己呀。”
丁芳玲噘着嘴,撒娇似的跺着脚不服地争辩道,手直直地指向胡天赐身后的沈秋月。
“丁芳玲,你不就是想通过诋毁我,来破坏我在天赐哥心里的形象对吗?
不好意思,天赐哥自然知道清者自清,而我更不屑于跟狗理论。”
说完,她抬脚便走,气得丁芳玲当场骂娘。
沈秋月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想了想又转过头对胡天赐道:
“天赐哥,曾经有些莫须有的责任既然你选择了承担,你是需要负责的,就比如遛狗的时候,要牵好狗绳子。”
不等两人反应,沈秋月已经使出最大的力气,忍着身心带来的痛楚,大步流星离开。
她表面不说话,不代表她真的不介意丁芳玲的恶言恶语。
劳毛仔扑向自己时的可怕情景,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让她原本已经远离的惊恐又袭上了心头,她感觉头皮发麻。
而沈秋月知道,像丁芳玲说的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一旦传开,清水都会被搅成浑水。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到最后,会被说成什么样的人,根本无人知晓。
但人言可畏,她是深有感触的,在林中小道事件过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村里、在学校受到言语羞辱,让她至今都刻骨铭心。
而这次如果公开选择跟劳毛仔对峙,坚定不移地选择把他送进监狱,势必事后的风浪会更大。
在遇到周野之前,她基本不担心别人对自己的恶意诋毁问题,但是遇到周野后,她却莫名有些害怕这种言论影响和周野的关系。
原来,在这世上有了自己在意的人,也会伴随有甜蜜的烦恼。
沈秋月开始心事重重。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好久,才走到三楼。
就在她快到自己病房前时,却看到门框边隐隐约约屈腿靠墙坐着个人在地上。
她本就已经受尽折腾的心又是一惊,远远地站着不敢再靠近。
坐着的人可能听到了响动,转了下头,看向沈秋月这边,半晌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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