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脑勺还残留着电磁脉冲造成的灼痛感。
当视网膜重新校准光线时,金属天花板上的应急灯管正以三十秒间隔闪烁,这让我想起太空站氧气泄露时的警报频率。
雷蒙德把我从防辐射地板上拽起来时,他白大褂领口沾着的纳米机器人还在泛着淡金色荧光——那是艾丽西亚留下的最后信号。
“卫星通讯恢复率13%。”克拉克的声音从服务器矩阵另一侧传来,这个本该在喜马拉雅山脉实验室的网络安全专家,此刻正用生物芯片接口连接着三台军用级终端。
全息投影在他面前交织成荆棘状的拓扑图,那些代表各国财政节点的光斑正在被黑色菌丝状代码缓慢蚕食。
雷蒙德往我手里塞了块触感冰凉的量子密匙,法国人特有的卷舌音里带着焦躁:“菲利普攻破了北约的备用信道,我需要你手动校准引力波中继器。”他身后由十二块曲面屏组成的监控墙正疯狂刷新数据流,某块屏幕突然爆出刺眼的红框——阿根廷的农业期货交易数据正在变异成双螺旋结构,和三天前东京证劵交易所的崩溃模式完全一致。
我扑到中继器操作台前,指尖残留的防护服纳米涂层与量子密匙产生静电火花。
全息地球仪在头顶旋转,原本代表健康数据流的蔚蓝色区域正被墨绿色孢子云团吞噬。
当引力波频率校准到第7.83赫兹瞬间,克拉克突然低吼:“他找到入口了!”
监控墙上超过半数屏幕同时扭曲成噪点雪花,菲利普的蠕虫病毒正沿着我们刚搭建的量子加密信道逆向入侵。
雷蒙德敲击键盘的速度快得出现残影,法国人后颈的生物芯片散热孔喷出灼热蒸汽:“该死,他在用菌丝孢子的基因编码当攻击向量!”
克拉克突然扯断自己左手的生物芯片连接线,淡蓝色电解液顺着伤口滴在服务器外壳上,发出腐蚀金属的滋滋声。
这个向来只用逻辑说话的网络安全专家,此刻却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个刻着梵文的青铜罗盘。
“切换成印度河文明的六十进制加密,”他把罗盘按在主机读取器上,裂纹状的古老符号立刻爬满所有屏幕,“这是当年对抗亚特兰蒂斯能量矩阵的原始算法。”
防御系统发出的警报声陡然拔高两个八度,我眼睁睁看着菲利普的病毒孢子开始自我复制。
那些墨绿色的代码块正在啃食青铜罗盘生成的防护网,克拉克的太阳穴暴起青筋:“我需要七秒无干扰环境!”他突然转头死死盯着我,瞳孔里倒映着监控墙上某个正在瓦解的非洲通信节点。
雷蒙德突然掀开地板暗格,拽出捆足有手腕粗的光纤电缆。
法国人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军用级神经接口,将电缆直接插进自己的锁骨下方。
“给我争取十秒!”他吼叫时嘴角溢出带电解质的泡沫,监控墙上所有红色警报区域突然开始逆向闪烁——这家伙居然用自己的神经系统当临时防火墙。
我扑向中继器进行第三次频率微调,量子密匙表面的纳米涂层因为过度摩擦开始剥落。
当引力波与克拉克的青铜罗盘产生共振时,整个地下掩体突然充满类似梵钟的轰鸣声。
菲利普的病毒孢子在声波中剧烈震颤,墨绿色代码流像被高温炙烤的蚯蚓般蜷缩起来。
“就是现在!”克拉克的咆哮淹没在警报声中。
我狠狠按下中继器的物理确认键,视网膜上突然闪过艾丽西亚留下的北斗七星坐标。
量子加密信道在最后一刻完成闭环,监控墙上所有红色区域同时爆出湛蓝色的净化光斑——那些变异成双螺旋的财政数据开始逆向转录成正常数字。
雷蒙德瘫在操作椅上抽搐,插在锁骨的光纤接口还在冒烟。
克拉克默默用止血凝胶涂抹手腕上的伤口,青铜罗盘上的裂纹比十分钟前多了三条。
我正要检查非洲节点的恢复情况,突然发现克拉克的战术腰包内侧闪过丝不自然的金属反光——那是个正在震动的加密通讯器,屏幕上的消息提示符是种我从未见过的紫色频闪。
“我们需要升级引力波频段。”克拉克突然挡住我的视线,沾着电解液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敲出串波动异常的频率代码。
他的呼吸比三十秒前急促了17%,这个细节让我想起艾丽西亚烧焦的生物芯片接口里涌出的纳米机器人——它们消失前也在遵循同样的不规则震颤频率。
克拉克的指尖悬停在波动代码上方两毫米处,电解液在键盘上蚀刻出细小的蜂窝状凹痕。
我装作调整全息地球仪的缩放比例,余光却死死锁住他战术腰包的缝隙——那个紫色频闪的通讯器每隔十二秒震动一次,与雷蒙德修复非洲节点的数据刷新率完全同步。
“换成斐波那契数列加密。”我忽然伸手按下第49赫兹频段,克拉克的瞳孔收缩了0.3秒。
这是艾丽西亚生前在空间站破解太阳耀斑干扰的专利算法,整个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只有三个人知道完整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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