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更衣室通风管道的拐角处,防火涂料的酸涩味道渗进牙缝。
腕表显示奥利维亚的定位光标在B3层医疗区闪烁,那地方上周刚被划为斯隆派系的私人诊疗中心。
指甲掐进掌心时,锁骨下方的结晶区传来针刺般的灼痛。
卢峰植入的反向追踪孢子正在蚕食神经突触,我必须赶在午夜前拿到奥利维亚的加密芯片——斯隆派系的人体改造名单此刻就藏在她女儿的病历档案里。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我屏住呼吸看着奥利维亚的白大褂从下方飘过。
她左耳垂新换的珍珠耳钉在监控盲区折射出异常虹光,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护士站第三个储物柜。”她的声音裹在医用口罩里,手指却在病历夹侧面敲出摩尔斯电码,“密码是你入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那天的太阳黑子编号。”
我在通风管里蠕动转身,后腰突然碰到某个温热的物体。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十几只机械蟑螂正用激光复眼扫描管壁,它们腹部的三叶草标志还沾着卢峰的冷冻液。
当蟑螂群扑向通风口时,我扯下袖扣弹进换气扇。
纳米机器人爆开的电磁干扰波让整个虫群僵直坠落,其中一只摔碎的外壳里露出微型孢子采集器——这些玩意根本不是在搜查,而是在收集所有接触过反向追踪孢子的人体信息。
奥利维亚的冷汗把病历夹浸出深色水渍,她脖颈处的雪花状结晶已经蔓延到下颌线。
我抢在监控系统重启前掠走她口袋里的门禁卡,指腹蹭过卡片边缘时摸到细密的凸起,那是用盲文刻写的警告:威廉在暗夜酒吧存有七个克隆体。
地下管廊的冷凝水在军靴下吱呀作响,我戴着从皮埃尔残骸里剥离的战术手套,那些银色线虫正在指缝间啃噬人造皮肤。
改装过的环卫工制服散发出垃圾处理间的腐臭味,这能骗过80%的生物扫描仪——剩下20%要靠藏在智齿里的神经干扰剂。
暗夜酒吧的霓虹招牌在暴雨中晕染成血雾,威廉的七个红点定位在全息地图上疯狂跳动。
我摸向腰间伪造成清洁工具的冷冻枪,枪管里填装的可不是普通液氮,而是卢峰用自身孢子培养的基因瓦解剂。
“新来的?”保安的瞳孔扫描仪扫过我工牌时,他耳后的金属接口突然渗出银白色黏液。
我故意让冷冻枪磕到金属探测门,飞溅的液氮雾气立刻让扫描仪屏幕结出霜花。
舞池中央的激光束切割着粘稠的黑暗,威廉的三道身影正在卡座里重叠晃动。
我蹲在吧台下方擦拭酒渍,听见他们的声音像坏掉的全息投影般断断续续:“……议会大厦的量子屏障……每周四离子风暴期间……”
酒保突然将血腥玛丽泼向我的清洁车,玫红色液体在接触到冷冻枪的瞬间汽化成毒雾。
我假装踉跄撞翻冰桶,袖管里的纳米机器人顺着酒液流向威廉的皮鞋——那些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靴正在分泌消化酶,试图分解我的机器人。
“清洁工不该出现在贵宾区。”威廉的克隆体之一捏住我的肩膀,他指腹传来的温度高达50摄氏度。
我颤巍巍指向洗手间方向,那里传出的腐臭味完美掩盖了冷冻枪启动时的蜂鸣。
当基因瓦解剂喷涌而出时,三个威廉同时露出诡异的微笑。
他们的面部肌肉像融化的蜡像般下垂,露出皮层下纠缠的银色藤蔓。
我扑向最近的安全出口,后颈突然袭来的剧痛提示有孢子侵入血管——这恰是卢峰反向追踪程序启动的必要条件。
暴雨冲刷着巷道的合成沥青,我蜷缩在垃圾压缩机背后撕开右臂的仿生皮肤。
皮下植入的全息投影仪正在自动解析偷录的声纹,威廉们交谈时反复出现的“周四离子风暴”和“屏障共振频率”,恰好能与议会大厦的安保漏洞分布图重叠。
腕表突然震动,伊恩预设的紧急通讯码在视网膜投影上炸开。
全息地图显示奥利维亚的定位光标正在急速接近医疗区停机坪,而她女儿病房的生命监护仪已变成刺目的直线。
我咽下齿间弥漫的血腥味,攥紧那枚偷换过的安检胸针。
胸针内侧的量子芯片泛起涟漪状蓝光,那些人体改造名单的数据流正在我的神经突触间横冲直撞——至少有二十个议会成员的后颈皮肤下,蠕动着与威廉同源的银色藤蔓。
我撞开实验室气密门时,卢峰正在用镊子夹取培养皿里的银色藤蔓。
那截藤条在紫外灯下疯狂扭动,溅起的黏液腐蚀得防弹玻璃滋滋作响。
“你静脉里的孢子浓度超标了。”他没抬头,机械臂精准刺入我颈动脉抽血,“伊恩在议会穹顶安装了四十七个振波采集器,但斯隆派系今早更换了所有量子屏障的密钥。”
医疗区的警报声穿透三层铅板,奥利维亚缩在粒子加速器背后的阴影里。
她攥着威胁信的指节泛着青灰,信纸边缘的银色墨水正在挥发成神经毒素——这恰是威廉惯用的三叶草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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