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安晴随婆子来到侯府其中一处供下人歇息的屋子,屋子布置简陋,收拾得倒也整齐。
婆子一踏进去便快步冲到床边查看女儿情况,见女儿软趴趴地躺在那里,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当即变了脸色痛哭出声,“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娘啊!”
她哭着跑到庄安晴跟前,噗通跪下,“小娘子,求求您救救我闺女吧,求求您了。”
婆子一时间泣不成声,庄安晴忙将人扶起,二话不说就走到床边查看。
把脉过后,庄安晴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但是为了进一步确诊,最好还是做个血常规检查才行。
想着,她让婆子退到屋外候着,自己则快速进了药房给女子抽血检验。
药房很快出了报告,庄安晴仔细一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嗯,应是过敏性反应没错了。这人估计是吃了什么过敏性的食物才导致这样,只是查过敏源是十分复杂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查清楚,还是先给她缓解症状再说吧。
庄安晴果断放下报告,走去对面药房拿了所需药物和针剂。她拆掉外包装用牛皮纸把口服的药包好,又回到检验室给女子打了一针,之后便重新离开检验室返回了原来的地方。
确定没有遗漏,庄安晴打开门让婆子进来,“你闺女应是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引发的病症,医术上称之为食物过敏。”
说着她把包好的药递给婆子,“这里是三日药量,用温水送服,一日三次,每次两颗。另外这药是我的秘方,请嬷嬷不要随意外传。
这几日给你女儿做些清粥,等她醒来记得问问她发病前都吃过什么。待问清楚了,往后那些食物就不要再吃了。若再次误食就还会发病,甚至有可能一次比一次严重,以至危及性命,因此切不可大意了。”
婆子听罢,脸上唰一下就没了血色,瞧着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随后忙颤着手接过药,连连应承下来,又千恩万谢地将庄安晴送出屋子。
马上就到两刻钟了,离开那屋子后,庄安晴一刻也不敢耽搁,提着小药箱便往老夫人的松鹤堂走。
回去路上,庄安晴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她忍不住反复回想方才和那婆子相处的情形,她记得自己建议那婆子问下自己女儿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时,那婆子眼神飞快闪烁了下,那表情就像是被她说中了什么心事一般。
被说中了心事?
难不成那婆子其实知道自己女儿发病的原因?
所以她知道自己女儿吃过什么?
可是这种过敏一般都是有病史的,既然知道自己女儿吃什么会过敏为何不提前阻止?
难道她是故意的?
可那婆子方才明明哭得撕心裂肺的,瞧着也不像是故意为之,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会不会是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的细节?
她边走边翻来覆去地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了,那女子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在她等待给老夫人拔针的这个档口发病,这也未免太巧了些。
如果那婆子真的故意让女儿发病,那么那女子的发病时间便可以被她提前操控,所以——
不好!
庄安晴心中警铃大作,当即拎着小药箱拔腿就跑,朝松鹤堂狂奔而去。
待她赶到之时,郑妈已经不知去向,屋里只有老夫人自己。
看着依旧安静躺着的老夫人,庄安晴心里无来由地一阵乱跳。
她半点儿也不敢耽搁,立即放下小药箱走到老夫人床边。
老夫人面容瞧着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庄安晴却莫名心慌不已,她下意识伸出手去给老夫人把脉,随之指尖一颤。
这脉象明显不对劲。
正想着,些许白沫突然从老夫人嘴角流出。
庄安晴瞳孔一缩,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火速凑近仔细检查老夫人口鼻。
忽地,屋外便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孟氏和郑妈说话的声音眨眼便来到了屋门口。
“母亲!”
孟氏惊叫,快步走上去看了口吐白沫的老夫人一眼,当即花容失色。
她转过来一把推开庄安晴,拦在老夫人床前,“母亲为何会这样?你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
郑妈见孟氏这般激动,满心疑惑,跟着疾步上前去查看老夫人情况。
彼时老夫人口边的白沫正在不断涌出,郑妈心头剧震,立马慌乱起来,“老夫人!庄小娘子,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孟氏气愤不已,指着庄安晴颤声喝道:“好你个心肠歹毒的,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谋害老夫人!”
庄安晴方才被推得差点儿跌倒,这会儿堪堪稳住身子,听孟氏这般说立即焦急朝床上昏迷的老夫人望去,随后又把目光拉回来快速看向孟氏,“夫人,老夫人如今情况十分危急,若你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老人家丧命,就麻烦你马上让开!”
孟氏气急,目光冷厉,全然没了往日端庄良善的模样,“我亲眼看见你方才站在母亲床边,母亲才这般表现。你用如此凶险的针法给母亲针灸,我就一直提心吊胆,谁知今日真的闹出了问题,我是绝不会再让你靠近母亲半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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