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随便吃,只要不吃的太撑就行。对了,吃完说说这‘地曲卷儿’吃着怎么样,能不能拿到镇上饭馆卖。”韩玉兰像领导发言似的安排任务。
“娘,那是镇上的饭馆,人家会收这‘地曲卷儿’吗?乡下到处都是。”老二没把握地说。
“去卖‘地曲卷儿’是不是有点丢人,太普通了。”老二媳妇附声道。
老大不屑地说:“有点像商人,低三下四的。”
“都要饿死了,还说什么三六九等、低三下四?”韩玉兰瞪了眼老大,老大缩头不吭声了。
“试试呗,只要咱们送的个大、肥厚,弄的干净,不愁人家不要。不要的话,回来咱自己吃。”
“吃完饭咱们挑拣些大的,我就和老大去镇上看看。”
“娘,我就不去了吧,地里还有点活儿哩。”老大萎萎缩缩又很婉转地说。
“不行,穿上你最好的衣服,要不人家小二会小看我们,把我们撵出来了的,出去也练练说话。”一定得改掉他那所谓的书香清高,不想行动只想坐享其成的懒惰思想。
一听他娘那么强势,还振振有词,他蔫了,不好大声说,只能嘴里咕哝着,“我又不是不会说话。”
旁边的妻子听到,抿着嘴笑了起来。
韩玉兰看了看大家,想想也没什么事了,一声令下,开吃。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碗筷声、吧唧吧唧吃肉的咀嚼声,咯嘣咯嘣咬脆骨的清脆声、滋溜滋溜吸肉汁的吸吮声奏成了一曲欢乐的、满足的交响乐!
很快大家结束了肉味大战。
接着又品尝了鸡蛋炒“地曲卷儿”,吃肉后的品尝,更加清香浓郁,男女老少赞不绝口,一致赞同到城里试试。
于是张铃背着大家兴致勃勃挑捡的“地曲卷儿”,韩玉兰带上那只野鸡,两人走向紫云镇。
……
紫云镇在张沟村西边,离张沟村也不是太远,有三里地。
这个镇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三角洲。途经张沟村的沟水和南边冲过来的南汝河交叉处,水域广阔,淤积的泥沙也多,在此形成了个三角的平原,平整且土质肥沃,又是水陆交通枢纽位置。聚集的人多了,各行各业的人就有了,慢慢的,此地就繁荣起来,人们自发地称它为“三角堂”,后来归了县制管理,改名为“紫云镇”。
韩玉兰母子俩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因为这个镇水多,没有城墙、寨墙什么,是开放式的,也没有镇门。他们直接到集市上,找了个地方开始兜售“地曲卷儿”。
下午了也没多少人,要卖完东西估计不大可能。“娘,咱们就去普通人吃饭的饭馆碰碰运气吧。”
“好,看南边有一个饭馆。”韩玉兰也想到这样的饭馆要这种野菜的机率大点。
说着,两人就进去了。
迎面看到的是,一个肩上搭着白布条的小二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没客人了。
“小二,小二。”连喊两声,小二才“嗯”了一声。
“你们干什么?不中午不晚上的。”可能是打破了他的美梦,说话很不好听。
韩玉兰不好意思地说:“小二,你们这里收不收野鸡,还有‘地曲卷儿’?”
“什么?‘地曲卷儿’?你搞笑吧,谁吃这些?”小二声音大大的,“走,走……走!”很不耐烦地摆手道。
唉,到另一家吧。
又去了一家,见着了掌柜的,但结果也是一样。
张铃已经失望了,垂头丧气的。
“走,咱们去酒楼,你知道镇上哪个酒楼大?”韩玉兰赌气道。这次要不做几个有关“地曲卷儿”的好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她心里思忖着。
“不知道,从没去过酒楼吃过。”
韩玉兰诧异地回头看了看他,同时心情又低落下来,孩子三十岁了,还没进个酒楼,这一家这是过的啥日子。
路上问了问人,然后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向了“鑫福来酒楼”。
走到门口,哇!还真别说,酒楼真气派!
高门台,油光蹭亮,两边两个大石狮子,特别威武,狮子的眼珠是黑色的,嘴里的圆球是深黄色的,不伦不类但很唬人。门很大,枣红色镶着金边,但现在都是朝里开着的。
张铃不敢进去,畏畏缩缩。
韩玉兰一看这架势,不再强求,自己背着背篓,拎着野鸡就上去了。
“小二,掌柜的在不在?”她故意大声地说。
“不在,和东家出去了。”小二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穿着打扮,漫不经心地说。
“那我给你说,还是给掌柜东家说?”
“什么事,说吧。”
“让你们东家发财的事,你能当家吗?”
“发财的事?”他摸了摸后脑勺,那我得给掌柜的说,万一错过了,事后掌柜的知道了,那不要炒我鱿鱼了吗。
“你稍等。”
他立马就跑上楼叫掌柜。边跑还边心里建设,他乡下爷爷说过,在这里干活,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说不定你看不上的人会带给你一生的好运,对进了“鑫福来酒楼”的任何人都要和颜悦色地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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