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王书平没劝,赵元德和孙阿爷都没劝。
王春秀咬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怕被邵云安注意到自己。
王大力还是那副死样子,邵云安又是两脚踹过去,没收力。
可能被踹得疼了,他瑟缩了一下,却还抱着头。
邵云安继续火力全开:“三个儿子,哈,老大就不说了。老二人家当上门女婿去了,老三也快死了。
你这个当爹的除了往墙角一蹲你还会什么?哦,还会要死不活。”
王大力抱着头的手明显一个用力。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看看你的两个‘好儿子’王田岩和王枝松。
一个比一个贪婪自私、卑鄙无耻……唯一的孙子王在铮也是跟着有样学样。
你的这几个孩子你有管过吗?你有真正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
孩子不是生出来就完了,你得教!你得养!你得让他们懂得什么是人!
你教过吗?你有这么养过么!
村子里有儿子的人家多了去了,谁家跟你家一样把一个个孩子养成这样!
别一副自己委屈无辜的样子,你最不无辜!”
王春秀的哭声溢出,趴在床上呈昏迷状态的王枝松的手指动了动。
邵云安不解气地又是两脚踹上去。
“朱婆子的坏人家好歹也是直接摆在了明面上。她就是告诉所有人她偏心,她心里只有小儿子。
人家不止嘴上偏心,行动上也做到了。人家从头到尾都是在孜孜不倦地为她的心肝儿争取利益。
对别人来说她不是个好东西,但人家敢拍胸脯说她对得起她的宝贝儿子。
至于她的宝贝儿子记得不记得她这个做娘的好,那是她儿子的人品问题。
你呢。你敢拍胸脯说你对得起你的每一个孩子吗?
你连你最在乎的儿子都没把他教好,你在这儿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呢!
你以为别人会可怜你会同情你?不!人家只会说你活该!你自作自受!
你不仅坏,还蠢!不仅蠢,还他妈的贼自以为是!
别说朱婆子骗了你。谁叫你蠢,不骗你骗谁!
你那两只眼睛应该一出生就给戳瞎了,反正也是白长!”
屋外静悄悄的,全部都在听邵云安怎么骂王大力。
王枝松的眼角滑下泪水,孙阿爷一声叹。别说,邵云安骂的对!
从不同方向匆匆赶来的里正与王文和本来要进屋的,迈出的脚不约而同地都收了回来。
邵云安对着王大力又是两脚,王大力下意识地想躲。
他麻木的双眼看向床上的小儿子,眼眶里有了泪水。
“想死你也死得壮烈点、轰动点!窝囊了一辈子,要死也这么无能!
村里的河,山上的树,你家灶台里的火,哪个都能让你死得轰轰烈烈!
坐在墙根儿把自己坐死,要别人说你一声有才吗?死也死得如此新奇?”
王大力缩着肩膀撑着地想起来,奈何身上没力气。
“来个人把他拖出去!看得心烦!”
丝毫不觉得自己反客为主的邵云安朝外头吼。
王书平赶紧上前扶起王大力,把全身无力的他拖了出去。
把臭烘烘的王大力“撵”出去了,邵云安转向床上的人。
王春秀侧了侧身,似乎这样就能躲开。
邵云安没搭理王春秀,他走到床边,一直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抽出,递向赵元德。
“蜂乳加参汤,喂他喝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虎行关,死在村子里晦气!”
要不是王春秀在,赵元德都想说一句“你就刀子嘴豆腐心吧”。
不过还好他没说,不然邵云安绝对得“yue”。
邵云安是真的认为王枝松如果死在了家里会很晦气。
他们一家人终于摆脱这些讨厌鬼了,不能眼看着光明到来再给这家人沾上点擦不掉的屎。
赵元德从邵云安手里接过一个不大的瓷瓶,让王春秀帮忙翻过王枝松的身体,让他侧躺着。
然后再摆正他的脑袋,把瓶子里的东西慢慢喂了进去。
属于蜂乳和人参的浓郁气味随之散出,孙阿爷眼睛一亮,当真是好东西!
蜂乳,也就是蜂王浆十分难得。村里人如果谁弄到了野蜂窝,这都是拿去卖钱的,谁会舍得吃。
瓷瓶里是稀释了的蜂王浆,黄色的液体被缓缓倒入王枝松的嘴里,邵云安在心里冷哼。
瓷瓶里装着的确实是蜂王浆和参汤精华,但最重要的是灵乳稀释液。
要不邵云安猛踹王大力呢,他心疼啊。这一瓶子液体给虎哥喝了都比给王枝松喝了强。
但不想让王枝松死在村子里,就只能这么先保住他的命了。
一瓶子喂完,赵元德又往瓶子里倒了点清水,涮涮再给王枝松喂进去,半点都不能浪费。
让王枝松重新趴好,让邵云安出去回避,孙阿爷在王枝松的屁股和大腿上撒了药,给他包扎。
这边,孙阿爷还没包扎完呢,王枝松哼哼哼地醒了。
赵元德:“嘿!醒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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