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氏拄着燃烧的木杖,火光照得他脸上沟壑像裂开的岩浆:"那九剑斩的是要生啖婴孩的妖孽!"
"聒噪。"东皇太一指尖敲击混沌钟,音波震得三千人族齐齐跪倒,"尔等也配称自卫?"他玄色帝袍上金乌纹路突然振翅,燎原热浪掀翻燧人氏的兽皮披风,"被踩死的蝼蚁,难道还要怪鞋底太硬?"
娲皇宫里青铜灯盏"啪"地炸开火星。女娲攥着半截红绣球的手指节发白,山河社稷图在身后剧烈翻涌。她眼前闪过陈生当年拂袖间将她打入时光长河的画面,金簪深深刺入掌心。
"报——!"青面獠牙的呲铁妖帅撞开人群,青铜巨斧上还挂着半截人腿,"方圆万里都搜遍了,定是这些两脚羊藏了凶器!"
东皇太一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云海沸腾:"传令,屠十城以祭英灵。"他漫不经心弹落帝冠上的血珠,"对了,记得把最嫩的肝尖留给计蒙。"
"畜生!"燧人氏突然暴起,燃烧的木杖化作火龙直扑东皇面门,"你们吃掉的何止千万!"话音未落,混沌钟虚影当空压下,火龙瞬间碎成漫天火星。
女娲猛地起身撞翻香案,五彩石在袖中发出尖锐嗡鸣。她突然看见东皇腰间晃动的翠绿草茎——正是陈生洞府门前的三生草。
"陛下不可!"白泽妖帅突然惊呼。只见满地跪伏的人族身上腾起血色雾气,在燧人氏头顶凝成九柄滴血巨剑。最老的人族祭司突然撕开胸膛,跳动的脏器里传出沙哑嘶吼:"以我族十万冤魂为引——"
东皇太一瞳孔骤缩,混沌钟第一次发出急促颤音。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深处,某位青衣道人突然停下浇灌灵草的木瓢。
"轰——"
九剑星纹草的本体从地脉深处冲天而起,三千六百道青芒剑气将整片天空撕成碎布。人族边关外的黄沙突然凝结成冰晶,妖族先锋军举着白骨旗的手还悬在半空,就被冻成紫黑色的冰雕。
"就凭你们这些绿毛龟、秃毛鸡,也配来本座面前蹦跶?"少年模样的剑灵踩着漫天冰晶现身,九柄骨剑在身后结成星斗大阵,"上次把你们妖帅的尾巴毛削成拂尘,看来是没长记性啊!"
五大妖帅胯下的坐骑突然前蹄跪地。青狮妖帅的鬃毛被剑气削去半边,露出血淋淋的头皮:"东皇陛下,这疯草又..."
"闭嘴!"九剑星纹草突然出现在青狮头顶,一脚踩碎他半边犄角,"本座说话时,杂鱼就该把嘴缝上!"漫天星斗大阵轰然坠落,十万妖兵瞬间被剑气钉在原地。
东皇太一握着东皇钟的手指节发白:"区区草木精怪,也敢..."话音未落,九道青色剑光突然穿透虚空,在他金袍上烧出九个焦黑窟窿。
"哟,这不是当年被主人吓得尿裤子的金乌鸦吗?"九剑星纹草蹲在云端抠耳朵,"带这么多歪瓜裂枣过来,是准备给本座当花肥?"他随手弹飞耳屎,千里外的血蝠妖帅突然炸成漫天血雾。
东皇钟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整个洪荒大地都在震颤。九剑星纹草身后的星斗大阵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人族边关的城墙开始簌簌掉渣。
"竖子安敢辱我妖族!"东皇太一双眼喷出太阳真火,东皇钟化作万丈巨钟当头罩下,"今日便让你这杂草知道,什么叫圣人之威!"
九剑星纹草突然咧嘴一笑,九柄骨剑同时爆发出刺破耳膜的剑鸣。他双手结印引动地脉龙气,整个人族疆域的地面突然浮现出亿万道剑纹:"老乌鸦!你当本座这三千年光在土里睡觉?"
东皇钟的金光与青色剑气在半空对撞,空间裂缝像蛛网般蔓延。观战的巫族大巫突然惨叫,他的本命蛊虫在葫芦里炸成血沫——仅仅是余波就让大罗金仙级的巫蛊殒命。
"不够看啊老乌鸦!"九剑星纹草突然喷出青色血雾,但嘴角笑意更盛,"你这破钟要是能镇压鸿蒙,本座的剑气就能..."话没说完,东皇钟表面突然浮现出周天星斗虚影,他的九柄骨剑同时出现裂纹。
东皇钟轰鸣着碾碎三十三重天外天,混沌气浪裹着星辰残骸炸成漫天火雨。"给本座跪下!"东皇太一金袍猎猎,指尖迸出亿万道灭世神光,"区区人族也配窥探天道?"
九道剑芒突然撕裂虚空。那剑气竟比混沌更古早,每一道都裹挟着开天辟地的寒光。"叮!"清脆声响中,东皇钟表面炸开蛛网裂痕。九剑星纹草真身未现,剑意已穿透太一肩头带起血花。
"混账!"太一踉跄后退半步,金冠歪斜着迸出火星。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在东皇钟上,青铜巨钟瞬间暴涨千万倍,钟口黑洞吞噬着方圆万里的灵气:"给本座死——"
金光破开混沌。帝俊赤足踏碎虚空而来,一掌拍得东皇钟倒飞撞塌不周山。"妖族何时成了这般下作模样?"他袖中飞出河图洛书,漫天星斗组成囚笼锁住太一,"欺压人族,强夺气运,这就是你东皇的威风?"
太一瞳孔缩成针尖:"帝俊!你不过是被道祖逐出妖庭的丧家犬..."话没说完就被轰然炸开的周天星斗打断。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在他头顶炸成齑粉,帝俊的冷笑声震得三十三重天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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