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
他说追随我千年?
弑神剑的寒光刺破雾气,我盯着他眼尾那颗红痣,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在青云宗演武场。
他持剑挑飞我刚炼好的淬体丹,丹瓶碎在泥里,他蹲下来,红痣随着笑意轻颤:"外门杂役也配修仙?"那时他不过筑基初期,剑气却比现在更灼人。
原来有些恨,真的会在轮回里生根,抽枝,长成遮天的毒藤。
"逃?"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手指在掌心掐出月牙印——储物袋虽废,但方才用命纹罗盘时,指尖血渗进了袖中符囊。"我若想逃,你追得上?"话刚出口,他的剑气已裹着腥风劈至。
这一剑比当年在苍梧山巅更狠。
我望着那道幽蓝剑影,竟看出几分熟悉的轨迹——像极了天机子残魂教我推演命数时,星轨坍缩的弧度。
原来他早把我的步法破绽,刻进了每一剑的轨迹里。
"轰!"
记忆碎片在剑气中炸成齑粉。
有片闪着银光的碎片擦过我耳畔,我瞥见碎片里是个穿玄色道袍的背影——那是天机子。
他转身时,我看见他腰间挂着的,正是李慕白此刻握着的弑神剑剑穗。
"原来你早拿了他的剑。"我突然笑了。
天机步的口诀在识海翻涌,左脚虚点光轨,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影子,再出现时已在李慕白右肩三寸处。
他后颈的寒毛炸起——这是修士感知危险的本能反应,和当年在演武场,我被他按在泥里时,后颈的刺痛一模一样。
"你连真正的天机都不懂。"我贴着他耳畔低语,掌心的破妄符印开始发烫。
符纸是用天机子残魂的一缕神识画的,此刻正顺着指腹往他后心钻——那是修士最薄弱的命门。
他猛地旋身,弑神剑划出半圆,剑刃擦着我左臂撕下一片血肉,却也让符印成功贴上了他后背。
"噗!"
他喷出一口黑血。
我后退三步,看着他眼底的疯狂褪成惊恐——破妄符能撕开封印的记忆,看来他藏了千年的秘密,终于要见光了。
"你们都是注定轮回之人。"
机械的话音像冰锥扎进头顶。
我抬头,看见天道傀儡从红光里走出来。
它的身体由无数因果线编织而成,每条线上都串着零碎的记忆:有我在青云宗扫落叶的清晨,有周青在丹房骂我"笨蛋"的傍晚,有李慕白第一次杀人时颤抖的手。
"何苦挣扎?"它抬起由锁链构成的手臂,因果线突然收紧。
我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脆响,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这是轮回之力在惩罚我跳出命轨。
李慕白突然笑了,他抹去嘴角的黑血,弑神剑上的玄鸟纹开始渗血:"原来...原来我是替天行道?"
"放屁。"我咬碎舌尖,血雾喷在因果线上。
那些线吃了血,瞬间烧成灰烬。
傀儡的声音出现裂痕:"规则...不可违逆..."
"规则是人定的。"我抹去脸上的血,盯着不远处的核心红光。
锁链碰撞声此刻清晰得惊人,我甚至能听见每道锁环上刻着的名字——有破穹子,有天机子,有李慕白,还有我。
"林寒!"李慕白突然扑过来,弑神剑的剑尖抵住我咽喉。
他的瞳孔里映着傀儡的因果线网,声音却在发抖:"告诉我,这轮回里...有没有过一刻,你真的把我当对手?"
我望着他,突然想起方才那片天机子的记忆碎片。
原来弑神剑的剑鞘上,九只玄鸟本是衔着同颗珠子的——那珠子,此刻正在核心红光里,随着锁链震颤,渗出点点金芒。
"有。"我伸手扣住他手腕,"从你捡起这把剑开始。"
话音未落,核心红光突然暴涨。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底钻上来,像藤蔓,像锁链,像...前世的记忆。
李慕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望着我身后,声音带着哭腔:"那是...天道锁链的真容?"
我转身。
红光中,无数金红锁链交织成网,每根锁链上都缠着半透明的人影——那是轮回中被锁死的修士残魂。
锁链最中心,悬浮着一枚青铜罗盘,和我手中的命纹罗盘一模一样,却多了道深深的裂痕。
"原来...这才是轮回残界的核心。"天机子的残魂突然在识海响起,"林寒,去触碰那枚罗盘。"
我松开李慕白的手腕。
他踉跄后退,弑神剑"当啷"落地。
天道傀儡的因果线网开始崩溃,它发出刺耳的尖啸:"轮回...轮回..."
我踩着满地破碎的记忆碎片,走向那团红光。
锁链声在耳边轰鸣,像千年前破穹子最后的呐喊。
指尖即将触到罗盘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李慕白的低语:"原来...我才是那枚棋子。"
红光突然将我包裹。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看见罗盘裂痕里渗出的金光,像极了前世在星图里见过的,那道能撕开轮回的"天机"。
黑暗中,青铜罗盘的裂痕突然绽开一线金光。
锁链上的残魂开始躁动,有个裹着血衣的身影,正顺着裂痕,缓缓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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