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训练后的第三天晚上,都快到十点半停电的时候了。
党办一位姓李的叔叔,“砰砰”的敲响了我家的房门。
“老徐,徐股长。快起来,有黑熊下山了,在场部厕所边上。”李叔在门口大声叫道。
外面顿时嘈杂了起来。父亲连忙穿衣起来。
我猛然想起了上一世一件“黑熊乌龙事件。”应该就是这次了。
起因是李叔叔去上厕所,远远看见厕所门前有一只大“黑熊”在找吃的。
吓得他连忙跑回来叫人。说熊下山,进场部了。
现在十月中旬了,山顶都有积雪了。老熊找吃的准备冬眠也是这时候。
就这样大家都习惯认为是熊下山觅食,于是曾叔叔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在一百米外连开三枪将其击毙。
当天晚上便连夜将皮剐了,并将肉进行了分割。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了分肉。我家都分了两斤多肉,父亲做了红烧萝卜,美美的吃了一顿。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三天时间,就有一家藏民突然找上门来。他们一脸焦急地表示自家的狗不慎跑丢了,并在四处寻找无果后,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挂在曾叔叔家的那张我们认为是熊皮的狗皮!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张狗皮的脖子处,还真有一条明显的铁链勒痕。
这一发现犹如晴天霹雳,让藏民们顿时怒不可遏。他们情绪激动地拔出腰间的长刀,二话不说就要与曾叔叔展开一场生死决斗。藏民们怒目圆睁,口中高喊着:“你杀了我家的狗,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执,最终父亲和他的几个同事竭尽全力地劝说,才让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他们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寻求更高级别的人来解决问题。
很快,他们联系到了当地的乡书记柴措姆朗,并将他请来现场。柴措姆朗书记是个经验丰富、处事果断的人,他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迅速展开了调解工作。
在柴措姆朗书记的协调下,双方开始进行协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赔偿方案:赔偿一百五十元现金,再加上三大屉热气腾腾的大馒头。
这个赔偿方案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对于当时的情况来说,已经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解决方案了。父亲和他的同事们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可以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了。
而对方也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毕竟他们原本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赔偿,现在不仅拿到了现金,还有三大屉大馒头可以带回家。
就这样,在柴措姆朗书记的调解下,这场风波总算平息了下来。
想到这些,我大概率能确定,这次肯定就是那次乌龙事件。因为上一世的记忆里只有这一次所谓的黑熊进场部的事件。
于是我连忙冲到门口。就看到曾叔叔提着两支五六半,还有两支五六冲。匆匆地从他的办公室兼宿舍,冲到我家门前。
递了支五六冲给我父亲,又给其它几人分了枪支。曾叔叔还做了一番战斗安排和出意外的预案。说完扛上五六半就准备往厕所方向去。
我忙叫住了他们:“爸,曾叔。你们看清楚再打,万一不是黑熊而是松潘狗(藏獒)呢?。可不能打错了。”
父亲跟曾叔叔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事还真有可能。因为自从场部建立起来后,就从未发生过大型野生动物进场部的事情。
于是回头叫魏场长,快去拿手电,多拿几把。然后又重新做了战术安排。
父亲又让我回床上躺着,并把门反锁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听到枪声。应该是确认不是熊了,所以没开枪。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都快睡着了,父亲终于回来了。
告诉我还真是藏獒。幸好没有冲动,上去就开枪。不然打死藏族同胞的狗,可是会破坏民族关系的。
他们用了好几块肉,才将那条饿极了的藏獒,引到了大礼堂里关了起来。又从食堂端来一大盆剩下的饭菜喂它。
然后父亲又好奇的问我“你咋知道可能不是熊,而是松潘狗呢?”
“前段时间我看到几个阿罗(对藏族人的一种称呼)牵着条黑色的松潘狗,好大哦。我当时就以为是老熊。”我说道“所以我就想有没有可能是黑色松潘狗,李叔远远的没看清。就误认为是黑熊。于是就提醒一下。没想到真不是熊。”
“嗯,快睡吧。明天找你柴措姆朗叔去问问,谁家的狗跑出来了。让他们来牵回去。”父亲说道,还给我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柴措姆朗书记到了我家。
由于父亲每年都帮藏族乡里做账,所以跟姆朗书记十分熟悉。
他还带了一户藏族牧民过来,认出正是他家跑丢好多天的狗。见狗完好无损,还被喂得饱饱的。于是便千恩万谢的把狗牵走了。
父亲留姆朗书记在家一起吃饭。被姆朗书记拒绝了,表示要跟随那一家藏民把狗送回来。那么大一条狗,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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