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血誓震天
1940年4月20日深夜,紫云山寨被浓稠的夜色笼罩,唯有电报机房的灯火刺破黑暗。十二盏煤油灯在屋内错落悬挂,跳动的火苗将斑驳的土墙映得忽明忽暗,墙上七张泛黄的照片在光影中微微晃动——那是三个月前秘密潜入南京的侦查员冒死带回的影像:堆满尸体的街巷、被刺刀挑起的襁褓、烈火中扭曲的妇女躯体。照片下方,用鲜血写就的""数字已经干涸,却依然刺目得令人窒息,每一笔都像是南京百姓淌血的伤口,无声诉说着那段惨痛的历史。
"准备发报。"杨涛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与悲痛。他指节捏着信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那纸张承载着三十万冤魂的重量。电报员小陈的喉结上下滚动,染着机油的手指悬在发报键上方,紧张得微微发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朱宸摘下军帽抱在胸前,神情肃穆;彭博的烟斗早已熄灭,却被他死死攥在掌心,金属烟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也在积蓄着复仇的力量。
"全国军民、海外同胞:"杨涛突然撕开领口的布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那是穿越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极了南京百姓淌血的伤口,"昭和十二年(1937年)12月,兽群般的日寇第六师团、第十六师团踏破南京城门!他们用刺刀将婴儿挑起当玩具,把孕妇的肚子剖开取乐,活埋我同胞三万余人于草鞋峡!"他的声音哽咽,眼眶通红,猛地捶打墙面,震得煤油灯剧烈摇晃,灯油洒出,在桌面上燃起小小的火苗,"三十万冤魂在长江底哀嚎,三十万白骨在金陵城泣血!这笔血债,今日必须清算!"
朱宸展开泛黄的《中央日报》残页,上面的铅字早已模糊:"谷寿夫的第六师团在中华门屠杀平民四昼夜,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将俘虏集体射杀后焚尸......"他的声音突然哽咽,颤抖着念出一段段文字,"南京安全区的魏特琳女士日记里写着,日军连救护伤员的护士都不放过!那些畜生,在医院里用刺刀挑死伤兵,强暴女护士,连老人和孩子都没能幸免!"
"畜生!"彭博突然暴起,将烟斗狠狠砸向墙壁,陶瓷碎片如雪花般飞溅,在地上划出细碎的伤痕,"老子在忻口见过鬼子的暴行,但南京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灭寇军的坦克炮管,这次就该捅进他们的心脏!让他们也尝尝被屠戮的滋味!"他腰间的驳壳枪随着剧烈的动作撞出声响,仿佛也在叫嚣着复仇,枪套上的磨损痕迹,见证着无数次与敌人的生死较量。
机房木门突然被撞开,发出吱呀的巨响,林晓梅跌撞着冲进来,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机床的铁屑,发梢滴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愤怒,胸脯剧烈起伏,"司令!"她展开一卷泛黄的牛皮地图,上面用红墨水标注着密密麻麻的骷髅头,触目惊心,"第六师团现有2.3万人,装备12门九二式步兵炮;第十六师团在徐州囤积了36辆九七式坦克,还有......"她的手指突然停在南京城位置,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们在雨花台建了细菌实验基地,上个月刚运进三车活体实验对象!那些都是我们的同胞啊!"
"够了!"杨涛猛地抽出武士刀,寒光映得众人面容发白。这把从日寇联队长手中缴获的战刀,此刻却在他掌心微微震颤,仿佛也在渴望饮血复仇。刀身刻着的樱花图案,在寒光中显得格外讽刺,"1937年,我们的同胞手无寸铁,任他们屠戮;1940年的今天,灭寇军有十九万热血儿郎,有自制的坦克飞机,更有全中国四万万同胞做后盾!"刀刃划过墙面,留下深深的刻痕,如同在向敌人宣告最后的通牒,"告诉谷寿夫、中岛今朝吾,他们的死期到了!"
左然推了推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日军两个师团呈掎角之势,我们需要在长江沿岸截断其补给线。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神情凝重,"安庆至南京水路密布暗堡,强攻必然伤亡惨重。而且,他们的防御工事经过长期修建,易守难攻,我们必须想出万全之策。"
"那就用他们的方式还回去!"赵刚的义肢重重杵在青砖地面,发出闷响。这位经历过台儿庄血战的汉子,左眼蒙着的布条还渗着血丝,脸上的伤疤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红光,"我在青帮的旧部传来消息,鬼子运输船每晚都会停靠芜湖港。给我三百死士,炸沉他们的弹药船!让他们的枪炮变成废铁,看他们还拿什么来屠杀我们的同胞!"
朱宸按住腰间的配枪,沉吟片刻,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忧虑:"八路军可以在津浦线佯攻,吸引第十六师团部分兵力。但灭寇军主攻时,必须速战速决。"他的目光落在杨涛胸前的伤疤上,语重心长地说,"南京的仇要报,但不能让更多兄弟白白牺牲。我们每一个战士,都是宝贵的力量,是未来抗战胜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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