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表幼子刘琮,乃蔡夫人所出,自是深得荆州士族拥戴。故而刘琦、刘琮兄弟相争之际,那蔡瑁必然倾力扶持刘琮。
刘民目光如炬,早已窥破其中关窍,当下抚掌笑道:“蔡将军何不往刘景升处请功?只说是擒获了西川大将张任,岂不美哉?”
蔡瑁闻言,面上顿现感激之色,连连作揖称谢而去。
待其身影渐远,蔡琰蛾眉微蹙,忧心忡忡道:“主公,倘若此獠诈降,与刘表合兵来犯,我等恐有覆巢之危。”
庞月却轻摇团扇,不以为然:“姊姊莫非忘了?刘琮小儿已被元固将军秘密送往长山书院了。”
蔡琰闻言恍然,以袖掩口道:“倒是妾身疏忽了。如此说来,刘表膝下已无嫡子,那刘琦虽非蔡氏血脉,倒也可勉强扶持。”
刘民微微颔首,捋须道:“正是此理。只要将刘琦牢牢掌控,这荆州九郡,迟早尽入吾彀中。如今蔡瑁自以为立下不世之功,必然疏于防范。”
正议论间,忽见探子踉跄来报:“启禀主公,那张绣已归附曹操,现盘踞南阳郡宛城一带,对南郡虎视眈眈,其势汹汹!”众人闻言,无不色变。
庞月纤纤玉指紧握成拳,冷笑道:“曹贼此来,分明是觊觎荆州久矣。不过......”她忽而展颜一笑,“我等手中尚握有一着妙棋。”
蔡琰忙问:“妹妹所指,莫非是那张任?”庞月轻摇团扇,眸中精光闪烁:“正是。张任乃蜀中名将,若假意释之,再许以重利,令其说动刘璋出兵牵制曹贼。届时鹬蚌相争,我等自可坐收渔利。”
刘民闻言,托颌沉吟良久,忽而抚掌道:“此计虽妙,然须慎之又慎,莫教那曹贼窥破机关。目下当即遣使密告张任,观其应对之策。”众将皆领命而退,只待那棋局按计而行。
不数日,张任遣快马来报:“禀主公,那张绣与末将系出同门,若以利害说之,必不敢轻举妄动。”
刘民闻言大喜,赞曰:“公义真乃吾之股肱也!今可再赴西川,率益州劲旅出上庸,直逼曹贼右翼,此功非小。待凯旋之日,本王定当厚赏!”
“末将遵命!”张任抱拳应诺,甲胄铿锵作响。
此时蔡瑁亦按剑请战:“王爷,南阳本属荆州故土,末将愿提一旅之师,为王爷收复失地!”
刘民却拈须而笑:“德珪何必性急?本王已思得一计,管教那荆州稳如泰山。”遂附耳低语,但见蔡瑁先是一怔,继而面露恍然之色。
蔡瑁闻言大喜,击掌而笑曰:“妙哉!末将这便往荆州面见景升公。”
荆州城中,刘表闻报蔡瑁生擒西川大将张任,又闻曹操举兵来犯,一时喜忧参半,面上阴晴不定。沉吟片刻,拍案道:“德珪果然不负所托!今封汝为破虏将军,以元固为副,汉升为先锋,率荆州精兵一万北上拒曹,务要收复南阳郡。”
阶下蒯越见状,急出列谏曰:“主公明鉴,江东孙伯符羽翼渐丰,虎视眈眈,不可不防啊!”
刘表捋须轻笑,神色自若:“子柔多虑矣。吾坐拥十万雄师,黄祖、张允诸将皆万人敌,何惧江东小儿?”
话音未落,蒯良已整冠出班,长揖道:“主公,曹孟德乃当世奸雄,诡计多端。老臣愿随军出征,与之一较高下。”
刘表闻言大悦:“异度有此壮志,实乃荆州之福!”当即拍板,“即日起,拜先生为军师中郎将,随德珪将军同往。”
不日,张任引益州兵五千,以老将严颜为副,屯驻上庸郡西城。蔡瑁则率荆州兵万余,以刘磐为副,黄忠为先锋,蒯良为军师,驻守南郡当阳县。一时间,南郡周遭军旗猎猎,刀枪如林。
细观诸军态势:蔡瑁部众最多,张任次之,刘民兵力虽寡,却令二将忌惮不已。那张任屡见刘民用兵如神,早已心服口服;蔡瑁虽三番败于刘民之手,帐下刘磐、黄叙、黄忠等骁将,却皆唯刘民马首是瞻。
旬日之后,蒯良冷眼旁观,窥破其中关窍,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是夜独邀蔡瑁入帐,促膝长谈至东方既白。烛影摇红间,但见老军师须发皆张,蔡将军面色数变,不知计将安出。
话说那日,蔡瑁与蒯良在帐中争执。蒯良捻须叹道:“吾观子檀王爷,鹰视狼顾,先是以巧言令色诓走甘兴霸,复与黄汉升父子往来甚密。今德珪亦与之暗通款曲,莫非欲背主求荣乎?”
蔡瑁闻言,拂袖冷笑道:“异度先生何其多疑也!某不过借王爷之力,为主公开疆拓土耳。”
蒯良正色劝曰:“德珪当知其中利害,切莫行差踏错,致有噬脐之悔。”
蔡瑁怫然作色:“中郎将此言差矣!当务之急,还是筹谋如何夺取南阳为上。”言罢,竟自转身而去。
蒯良见其执迷不悟,唯摇首叹息。暗忖此子刚愎自用,终非善类。然军情紧急,只得暂且搁置。
却说刘民召集众将议事。帐下张任、蔡瑁、黄忠、黄叙、刘磐等皆至。正商议间,忽见斥候飞奔入帐,报曰:“曹操亲统五万虎狼之师,已将宛城围得铁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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