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像上了发条的齿轮。
顾疏桐在雨戏里摔得浑身是泥,裴砚舟举着喇叭喊"再来一条"时,声音哑得像砂纸;陈涛带着武术组在监控室吃泡面,眼尾的红血丝比威亚绳还粗;连平时总板着脸的灯光师老周,都开始主动帮场务搬道具,说"不能让搞小动作的人看笑话"。
这天收工已是深夜。
裴砚舟扯松领带,把场记本往桌上一摔:"走,吃夜宵去。"顾疏桐低头看了眼自己沾着泥点的戏服,刚要拒绝,就被他拽着往门外走,"别找借口,我知道你馋路口那家的糖油饼。"
小餐馆的玻璃上蒙着白雾,两人挤在靠墙的小桌前。
裴砚舟把刚出锅的糖油饼推到她面前,自己端着小米粥吹了又吹:"昨天陈哥说,那辆奥迪再没出现过。"他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枣,"但警方那边...还没查到匿名账户的源头。"
"不急。"顾疏桐咬了口糖油饼,甜腻的糖浆顺着嘴角往下淌。
裴砚舟抽了张纸巾,伸手要擦,却在中途顿住。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纸巾按在自己脸上:"帮我擦。"
暖黄的灯光里,裴砚舟的耳尖慢慢红了。
他的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品,指腹擦过她嘴角时,突然轻声说:"疏桐,其实我以前总觉得...爱情是剧本里的台词,是打板后才需要的情绪。"他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但现在我发现,原来真正的心跳,是你在雨里摔得膝盖青肿,我却得憋着笑喊'卡';是你蹲在化妆间翻旧照片,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是刚才你说'帮我擦',我突然觉得...就算明天天塌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把天扛起来。"
顾疏桐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动了动,反握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落在玻璃上很快化了,像滴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
回到宿舍时,顾疏桐的手机在玄关处疯狂震动。
她接起电话的瞬间,裴砚舟就看见她的瞳孔缩了缩——对方没说话,只有电流杂音里传来句模糊的"你妈当年...死得没那么干净",然后是"咔嗒"的挂断声。
"谁?"裴砚舟扯下围巾,伸手要拿手机。
"骚扰电话。"顾疏桐把手机塞进睡衣口袋,转身时露出个牵强的笑,"可能...是推销保险的。"
但裴砚舟看见她站在窗前的影子,背挺得像根绷直的弦。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疏桐,我明天想去查查当年安盛信托的旧档案。"他感觉到她的身体顿了顿,"还有...你妈妈的话剧团,有没有可能..."
"好。"顾疏桐转身抱住他,声音闷在他胸口,"明天...我们主动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落在宿舍楼下的冬青丛里,积成薄薄的一层。
裴砚舟低头吻她发顶时,听见她轻声说:"裴砚舟,你知道吗?
苏红妆最后死在黎明前的巷子里,手里还攥着那支裂了缝的口红。
但导演给她的镜头,是从她的眼睛里拍出去的——天快亮了,朝霞把雪都染成了红色。"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床头柜上的檀木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里面半支口红的金属外壳上,隐约能看见几个模糊的刻字——"给我的小桐,要永远笑着"。
凌晨三点,裴砚舟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他摸出来,又是那个陌生号码,短信只有四个字:"等着瞧吧。"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顾疏桐。
女人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那就让他们...瞧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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