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话没说完,忽然有个人从人群后冒出来,是三顺家的大妮儿,她小声说道:“我那天……那天去买酱油,回来的时候看见许大茂蹲在李小宝家墙根跟他说话,还拿了个黑布包裹的东西塞给他。”
何雨柱眸中寒光一闪。
“你确定?”
“我确定……我当时没敢多看,可我认得他那条藏青色围巾,外头沾着油点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听太清楚……但许大茂临走时说了一句:‘别慌,我屋里我自己会收拾,记住几点就好。’”
院里顿时鸦雀无声,只余风声卷起落叶,绕过烧得黑漆漆的屋角,仿佛那焰火还未散去,只是换了种方式在众人心中燃烧。
何雨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压得极低,却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许大茂,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周静得可怕,许大茂却陡然一笑,笑得干涩、扭曲、满脸怨毒。
“你们都信那小孩?信那几个油瓶子?那好——你们全都给我等着!老子要是真干了,你们以为老子会站在这儿任你们审?!”
说罢,他猛地转身往外冲,可刚跨出两步,就被何雨柱一把按住肩膀,狠狠往后一拽。
“你跑什么?”何雨柱低声道,语气如霜,“心里有鬼,腿就不安分。”
“松手!”许大茂怒吼一声,挣扎着,“我又没杀人,你凭什么——”
“你没杀人,”何雨柱冷笑,“可你要是烧死人了,你这罪,够你吃一辈子牢饭的。”
许大茂的肩膀猛然一颤,仿佛终于被那句话击碎了最后的伪装。
院子里,空气凝滞得像能割破人皮。
而何雨柱的眼神,依旧像夜里最亮的火,炽烈、锋利,且不容抗拒。
何雨柱盯着许大茂,眼里的火焰比那刚熄灭的火堆还要炽热。他鼻翼微张,胸口起伏剧烈,整个身子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下一刻就要射出一支直戳人心的利箭。而许大茂脸色阴沉,嘴角抽搐,眼珠乱转,像是一只四处寻找逃路的老鼠,浑身都写着狡猾与心虚。
“何雨柱,你别得意!”许大茂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扯上我了,你就赢了?你想让整个院儿的人都当你是英雄?你不就是想出风头吗?!”
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变了脸色,原本压抑的气氛骤然紧绷起来。有人低声议论,有人皱眉摇头,而更多的人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似乎在等待这场对峙的下一波爆发。
“出风头?”何雨柱冷笑一声,眼神里掠过一抹深寒,“许大茂,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你知道那火离贾张氏家的炕头有多近?你知道她孙子要是没跑出来,会烧成什么样?你还在这跟我扯风头?”
“你用个孩子当枪使,结果火烧到自己屋里了,就开始乱咬人,嗯?”他说着往前迈了一步,几乎要贴到许大茂胸前,“你不就是想搅局,想让人不好过?可你算计人,也得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许大茂一听这话,气得脸颊抽动,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啥资格在这儿说我?就因为你做过几顿饭,帮过几个人,你就想当这院儿里的天?”
“我没想当什么天。”何雨柱的声音冷静而压抑,像积压多年的井水在岩层中默默渗透出来,“可这院儿,咱们住着就得讲个理字。你今天拿小孩点火,明天是不是还要拉个瘸子给你扛锅?你干事不计后果,就别怪别人翻你老底!”
这话句句如锤,砸得许大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你要是真有胆量,”何雨柱继续,嗓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你就别推李小宝上前,让他去点那根绳子;你要是真冤枉,你就该第一时间把你屋里的事查清楚,而不是第一时间冲出来骂人、推人、甩锅。”
“你这是替自己洗白!”许大茂猛然吼道,指着何雨柱的鼻子,“你从头到尾都想把我拉下水!你巴不得我出事!你最见不得我好!你心里早就打了算盘,就等着我栽跟头!”
“是你自己跳进火坑的,怪我?”何雨柱步步紧逼,眼神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清醒与锋利,“许大茂,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动点脑筋、搬点嘴皮子就能遮过去?你这些年干的事,我早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愿多说。今天既然扯开了,那就摊开来讲!”
他转过头,扫视四周,声音高了几分:“大伙都听着,今儿这事不小。不是单纯失火,是有人指使未成年放火!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出人命都可能的事!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这事要真放过去了,明儿个是不是还能出更大的事?”
人群骚动了,原本站在边角不出声的几个中年男人也缓缓围了过来,神情复杂,有的咬牙,有的点头。刘海中突然开口了:“许大茂,要是真像小宝说的那样,你这事儿……你这不是捅漏子,是在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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