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说,你嫁给周子柏为妻,这件事就作罢。”
“……”池塘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谢梧的笑声。
秦牧放缓了声音,沉声道:“阿梧,本王知道昨天的事也不全是你的错,但子柏是我二舅舅唯一的子嗣,我母后对他也宠溺非常,这件事绝不会这么过去。你若是不想嫁给他,还有一个选择……”
秦牧并没有说是什么,谢梧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笑弯下了腰。
“你笑什么?!”秦牧不悦地道。
谢梧终于笑够了,打量着秦牧叹气道:“嫁给周子柏?周二爷未免太着急了一些,谁知道过了这次,以后周小公子是想娶还是想嫁呢。”
“谢梧!”秦牧终于忍不住怒道:“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怎么能这般……”
声音太大,引来了不远处正在洒扫的下人的目光,秦牧连忙压低了声音。
谢梧淡淡道:“你们都这么不要脸皮了,怎么还好意思要求别人守礼?那句话我跟山阳公主说过了,不妨再跟信王殿下说一遍。有本事,你们去京兆府告我啊。”
“你以为要对付你,只有去衙门这一条路吗?”秦牧笑她天真,京城的上层权贵虽然都是官,但他们从来不靠官府解决问题。
谢梧道:“那就拭目以待,看看你们周家能将我如何?”
“谢梧、你太狂妄了!”
谢梧敛眉微笑道:“比不上周家,明知道已经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还能这么狂。信王殿下当真这么有信心吗?”
秦牧脸色大变,一把抓住谢梧的手腕,厉声道:“你知道了什么?”谢梧皱眉,微微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信王殿下在说什么,放开!”
“你……”
“哟,八皇叔这是在做什么呢?”秦牧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秦灏那熟悉的音调。秦灏一身日常的绯红锦衣,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正快步朝站在池塘边的两人走了过来。
秦牧眼眸微沉,终于还是放开了谢梧的手腕。
秦灏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谢梧身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才对秦牧笑道:“八叔这是陪八婶回娘家?怎么跟阿梧姐姐站在这里?阿梧姐姐,可要离水边远一些,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可怎么得了?”
秦牧盯着秦灏沉声道:“阿灏,你怎么在这里?”
秦灏笑道:“我来找阿梧姐姐啊,我好不容易求了母妃,才解除了我的禁足,我立刻就跑来找阿梧姐姐了。说起来……八叔,我这次被母妃禁足,可也有你的功劳啊,你要怎么赔我?”
前些天从英国公府回去,他就被禁足了。
理由是,殴打长辈。
秦牧最是厌烦秦灏这样的,看上去天真无辜,实则满肚子坏水只会给人添堵。
秦牧对他一连串的废话都只当没听见,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找阿梧做什么?”
秦灏笑道:“我喜欢阿梧姐姐,想要和她做朋友啊。倒是八叔,你都有王妃了,阿梧这种称呼也太亲密了一些,不太合适吧?阿梧姐姐,你说对不对?”
谢梧揉了揉眉心,露出一抹假笑,道:“容王殿下说的是。”
得到谢梧的赞同,秦灏立时得意起来,仿佛一只刚打赢了架,抬头挺胸的骄傲雄鸡。
秦灏朝秦牧笑道:“八叔你看,阿梧姐姐也这么认为的。”
“秦灏,你……”
秦灏打断了秦牧想要说的话,仿佛刚想起什么一般,道:“对了,八叔,我刚才来的时候路过承恩侯府,看到好多京兆府的官兵啊。”
秦牧一怔,京兆府的官兵?
“承恩侯府出什么事了?”秦牧沉声问道,他知道秦灏一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秦灏也不跟他兜圈子,悠悠道:“听说好像是周小公子去年冬月十九,强迫良家女子,将人给逼死了。事后为了掩盖真相,将那女子的母亲和兄长打断腿丢出了京城。那老母亲气死了,现在……那兄长回来,一状告到京兆衙门去了。京兆尹就下令拿人,现在已经将周子柏押到京兆衙门受审了。”
旁边谢梧有些惊讶地微挑秀眉,夏璟臣的动作可真快啊。
“什么?”秦牧脸色大变,哪还有功夫管站在跟前的谢梧和秦灏,转身就疾步往外走去。
“八叔要走了?八叔慢走啊。”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灏饶有兴致地道:“八叔跑得真快啊。”
谢梧看着他道:“比不上容王殿下跑得快,不知容王殿下这是有何贵干?”
秦灏笑嘻嘻地道:“自然是来谢谢阿梧姐姐啊,我就知道阿梧姐姐对我最好了。”
“……”谢梧无语,转身往慈寿堂的方向走去,“容王殿下想得太多了,想来王爷爷收到秋溟的信了,王爷保重……千万别连累我。”
“阿梧姐姐好无情。”秦灏哀怨地道。
谢梧冷笑,“刚才好说我对你最好了?”
秦灏正要再回话,就见谢绾等人已经从慈寿堂里出来了。谢绾没看到秦牧,连忙问道:“大姐姐,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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