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司仪继续唱道。
虽然两人早已在崖州拜了天地,再行夫妻对拜之礼,顾靖庭仍是虔诚万分。
他俯身,深深地朝云清初对拜一礼。
今日之后,云清初就是他顾靖庭名正言顺的妻子。
“礼成,送入洞房——”
洞房内,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的人,大伙都争先恐后地看着这场热闹。
云清初坐在新床之上,玉白双手紧张地交叠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顾靖庭掀盖头。
“新郎官,掀盖头吧!”一旁喜娘递上了一杆秤,满脸喜意地祝愿,“新郎新娘称心如意。”
先前在崖州婚事仓促,两人并未入洞房。
这会儿顾靖庭拿着秤杆,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挑开了新娘的盖头。
他是知晓她的清初有多好看的,可今日见她粉面桃腮,妆容精致的模样,仍觉心动不已,一颗心仿佛跳到嗓子眼一般。
“夫人真好看。”顾靖庭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他将秤杆交给了一旁喜娘,便迫不及待地坐在了云清初身侧,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双眼一会儿都不曾离开她的脸。
感受着顾靖庭炙热的双眸,云清初羞涩垂眸,心里倒真有几分新嫁娘的羞怯之意。
“新郎新娘请喝交杯酒。”喜娘满脸喜意递了酒杯上来,“喝了交杯酒,天长又地久。”
顾靖庭拿过酒杯,递了一杯给云清初:“放心,我命人放了糖水。”
云清初会心一笑,与他交臂共饮。
“请新人结发,白首到老永不离。”
“我来。”舒娘说过,清初有身孕不能碰剪子,尽管如今已过了三个月,还是小心点好。
顾靖庭伸手拿了绑了红线的剪子,小心翼翼地取了云清初一缕头发,与自己的墨发绑在了一起。
“清初,我们一定能白头到老,永不分离的。”
“嗯,永不分离!”云清初欢喜应声。
“都下去领赏吧。”顾靖庭挥了挥手,打发了房内的众人。
“清初。”顾靖庭扶住了云清初的肩膀,将她轻轻揽入了怀中,愧疚地道,“今日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夫君当派人去查一查,只怕是有人要故意拿这件事做文章。”
分明先前顾靖庭已经和顾家人谈妥了,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拜高堂的时候出现。
“此事恐怕同怀王一案脱不了关系,或许是我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顾靖庭也察觉出了事情的异常。
顾靖庭很快就敛了面上沉色:“清初,今日你我大婚,便不去想那些事情了,我还要出门待客,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吃的,你便在房里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会儿,旁的事都交给我。”
“嗯。”云清初顺从应下,抚了抚顾靖庭俊朗的脸,“夫君少喝一些,莫要醉了。”
“放心,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我不会喝醉的。”
顾靖庭情不自禁亲吻云清初粉嫩脸颊,恨不能留在这里哪都不去。
“将军,宾客都在催了。”门外有人催促道。
“你且去忙吧!”云清初起身替顾靖庭理了理身上的喜服,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角,“等会儿我有事同你说。”
“好。”顾靖庭抚了抚云清初的小腹,“乖点,莫要闹腾你娘亲。”
“放心吧,咱们的孩子可乖了。”云清初笑着送了顾靖庭出门。
顾靖庭见秦茂守在门口,吩咐道:“派人把栖云院守起来,不得放任何外人进来。”
今日府里办喜事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人生事。
“是,将军放心,属下定会守好栖云院。”
秦茂虽然年纪小,但是跟在顾靖庭身边多年,最是知道顾靖庭在乎的是什么。
将军能派他到夫人身边,是对他莫大的信任,他定然不会让栖云院出事。
这时,舒娘带了几个丫鬟进屋来,脸上满是喜意:“小姐,您快看看,谁来了。”
云清初这会儿正坐在梳妆台前,拆发髻上的首饰,金钗钩住了一缕发丝,一时转不过身来。
她正想叫舒娘帮忙,一个丫鬟极有眼色地走上前,三两下就帮云清初取了下来。
云清初看着铜镜中丫鬟的身影:“瞧着倒是个手巧的,是这府里的丫鬟吗?”
云清初说着,转过身去,就见那丫鬟跪在了地上,满脸已满是泪痕,脸上却带着笑意。
“奴婢给小姐磕头,贺小姐新婚大喜。”
“这……这是银儿?”云清初赶忙抬手去扶。
见她泪水涟涟模样,忙拿了自己随身帕子给她擦了脸上的泪痕,惊喜万分:“真是银儿!”
“是,奴婢是银儿。”丫鬟含泪双眸满是喜意。
银儿是自小在云清初身边伺候的丫鬟,云府出事后,府中奴仆皆被发卖。
前世,云清初回京之后,就恳请宋明修帮忙寻找银儿,可宋明修一直推说寻人不易,始终未能帮她寻回银儿。
这一世,云清初也着了舒娘去寻,寻了这么久一直没消息,云清初原本已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如今竟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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