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裴子珩这话,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冷吗?”
“还好。”说不冷是假的,毕竟她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了,好在身上还有个披风在。
“你刚才去买这个了?”楚婳后知后觉道。
“嗯,天凉了。”
又过了一会儿,裴子珩察觉到怀里的人似是安静了不少,垂眸看去,果然,她睡着了。
楚婳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呼吸轻柔平稳,又长又翘的睫毛在朦胧的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微风拂过,将她的发丝都吹乱了,还有几缕调皮地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痒意。裴子珩却完全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她。
月光下,只有俩人。
等到了楚府门口,他才叫醒了楚婳。
“到了?”楚婳有些不好意思,她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楚洵一直在前厅等着,听到动静的时候,赶紧跑了出来:“小妹,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湿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裳弄湿了。”她可不能告诉楚洵自己碰上杀手了,不然她这个便宜哥哥,又得担心了。
“怎么这般不小心?”
他满脸担忧,连带着对裴子珩的语气也不太好:“裴大人,我小妹好端端地跟你出门,结果回府竟落得如此狼狈。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楚婳见状,连忙开口:“兄长,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迁怒于人作甚?”
“楚将军说得没错,是我的错。”
看到裴子珩诚恳的样子,楚洵讪讪闭上了嘴。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楚婳赶紧岔开了话题:“兄长,我今日赢了一柄宝剑,此剑名为幽冥剑,说是能破山碎石。你看看可还喜欢?”
“小妹送我此剑,可是希望我战无不胜?”楚洵接过剑,眼底闪着激动的光。
对于将士而言,一柄所向披靡的剑,不仅仅是制胜的兵器,更像是战场上的朋友。
没想到楚婳却摇了摇头:“其实我私心并不希望兄长上战场。无论是爹爹还是你,我只希望你们能平安。”
她并不需要他们是大英雄。她只需要他们好好活着。
“好,兄长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活下来。”
“裴子珩,那我先回屋了。”她现在只想把这湿衣服给换了,然后好好洗个澡,再睡一觉。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裴子珩才收回了目光。
“楚将军,那我便先回了。”
楚洵点头道:“裴大人慢走。”
等楚婳洗漱完,已经夜深了。
“完了,好像真发烧了。”楚婳从实验室拿了退烧药,咽了下去,随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小桃打了水,进了屋。
“小姐,该起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小姐?”
依旧无人回应。
小桃拉开了帘子,才发现她家小姐有些不对劲。
楚婳此刻睡得并不安稳。
她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额头上还沁出了薄汗。眉头时而微蹙,看起来极其难受。
“小姐!老爷,少爷,不好了!”
小桃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小妹病了?我去找大夫。”楚洵风风火火出门,一到门口,便撞上了人。
“谁呀,走路不看路啊!”长平郡主担心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过来看楚婳了。
谁成想,一到楚府门口,就被人给撞了。等她看到人的时候,脸色沉了几分。
又是这个楚洵!
“你撞到本郡主了,道歉。”
“我现在没空理你,让开。”楚洵的语气中已经隐含怒气。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太无理了?”长平郡主也有些恼了。今日本就是他先撞了自己,怎的显得还是她无理取闹了?
“我小妹生病了,你若是再拦着我,我不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
“楚婳生病了?”听到这,长平郡主的心悬了起来。她一脸焦急道:“那快找大夫啊,不不不,还是直接请太医吧。
兰香,你速去太医院,将温太医给请来!记住,一定要快!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进去看看啊。”
她就纳了闷了。明明楚婳那么机灵,怎么她哥哥就……木得不得了?
等到了房里,她才发现,楚婳的情况好像很不好。
“这额头,烫得跟个火炉一样,这可如何是好?小桃,快去把那门窗合上点。
别的丫鬟呢?怎么就你一个在忙活?”
长平郡主面上不满。
“小翠和小菊,去……大夫人院子里了。”小桃支支吾吾地开口。
她话音才落,门口便传来了两个小丫鬟嬉笑的声音。
长平郡主眸色一冷,朝着门口走了出去。“主子病了,你们失职不说,还在嬉戏打闹,成何体统!来人,将这两个小丫鬟拉到院子里,杖责二十!”
长平郡主这话一出,她手下的侍卫,马上将小翠和小菊给扣了起来。
不过片刻,板子便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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