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深吸一口气,看着秦默消失在旋转门外。
十年后的重逢,他们表面上如同陌生人般客套,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熟稔。他们心照不宣地假装这只是普通的对手相遇,却又心照不宣地传递着危险的讯息。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十年过去,时针依旧向前,但某些东西,似乎从未改变。
走向停车场的路上,云渺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最危险的秘密,是我们假装不在意的那个。1108。」
她猛地回头望向法院方向,却只看到午后阳光下空荡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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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午休时间已过,云渺回到办公室,发现助理王琳正在整理下午会议的资料。
「云律师,今天庭审怎么样?」王琳递来一杯温水,眼中带着好奇。
「还行。」云渺简短回答,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陈岩的家属来过吗?」
「没有,不过有人送来了这个。」王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说是关于陈案的补充资料,没留名字。」
云渺皱眉接过,小心地打开。
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打印纸。照片是陈岩案发现场的,但角度与卷宗里的不同,似乎是从另一侧拍摄的。
而最让她震惊的是,照片中清晰显示了死者李明胸口一枚奇特的徽章——一个钟摆形状的金属饰品。
打印纸上则是一份车辆记录,显示李明的车在案发前一天曾前往一个偏远仓库,停留了整整三小时。地址栏边缘手写着一行小字:「钟摆总部」。
「谁送来的?」云渺问道,声音不自觉地紧绷。
「一个快递员,我让前台签收的。」王琳看出她的异常,「有问题吗?」
云渺摇头,「没事。帮我查一下这个地址的产权信息,要快。还有,调一下死者李明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
王琳点头离开后,云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秦默今天的警告,神秘的钟摆组织,父亲的往事,死者的秘密行踪——这一切组成了一个越来越复杂的谜团。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盒中是一枚黄铜钥匙,十年前秦默离开前交给她的,说是「总有一天会用到」。
钥匙背面刻着一串数字:「1108」,正是短信中提到的代码。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陈岩的妻子。她迅速接起。
「云律师,」对方声音颤抖,「有人来过我家,翻了陈岩的东西...他们似乎在找一个U盘。」
云渺立刻坐直身体,「别碰任何东西,我马上过来。报警了吗?」
「没有,陈岩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报警。他还说,如果他出事了,要我把一个保险箱钥匙交给你。」
云渺的手紧握电话,「什么保险箱?」
「我不知道,钥匙上有个钟摆标记,还有数字1108。」
挂断电话,云渺迅速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刚走到门口,电话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云律师,」电话那头是个男声,低沉而陌生,「十年前的案件调查记录被人调出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渺握紧手机,「你是谁?」
「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对方停顿片刻,「秦默回来不是巧合,陈岩的案子也不是巧合。你父亲遗留的那份钟摆名册,是所有事情的关键。」
「我父亲从没提过什么名册。」云渺急切地说,「你到底是谁?」
「查看你办公室保险箱的暗格,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代号:诚守时间。」电话突然挂断。
云渺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走向办公室角落的保险箱,输入密码,打开后仔细检查内壁。
果然,在右侧发现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她用指甲轻轻一掰,一个暗格弹出,里面赫然是一个黑色U盘,上面贴着标签:「钟摆名册(部分)」。
这就是陈岩家中有人在寻找的东西吗?她的父亲,秦默,陈岩,以及这个神秘的钟摆组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云渺将U盘和黄铜钥匙都收入口袋,决定先去见陈岩的妻子。
她走出律所大门,阳光依旧明媚,却不再温暖。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微开,司机戴着墨镜,视线似乎定在她身上。
当她凝神看去时,车子已加速驶离。车尾的牌照赫然是「京A1108」。
细雨突然落下,云渺撑开伞,步入雨中。
一把与她相同的黑伞从对面走来,雨滴敲击伞面的节奏如同钟摆摆动。擦肩而过时,对方低语:「别去见陈妻,那是陷阱。直接去钟摆总部。」
云渺回头,只见那人消失在行人中。远处,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回,向她所在的方向驶来。
她迅速钻入一家咖啡店,从后门离开,拦下一辆出租车。「蓝湾咖啡厅,请快。」
当出租车转弯时,云渺从后窗看到那辆黑车正在追赶。司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紧张,「怎么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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