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峋看着纸条上的字,良久才沉沉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开口:“这……什么意思?”
“呵,本仙看你模样,还以为胸中已有成竹。”留云借风真君让纸条浮在一旁,转而将那张破旧的布帛和古籍递给洛峋,“将此书翻到目录那一页。”
洛峋跟着照做,耳边又传来声音。
“此中玄机并不难解,这布帛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在某些部位专门打薄,透光性很强,而其中的关键,则是你现在打开的目录上面。”
洛峋看着上面一行行的张牙舞爪的文字:“这目录有什么问题吗?”
“排版。”留云借风真君当即说道,“这封面的排版,是从左至右,由下至上,在过去的古籍严格排版中,是没有这样的版面的。”
“这……”
洛峋反应过来,将那一页单独掀起来,而后用布帛贴在上面,对着月光一看,刚才纸条上的字便透过布帛打薄的部分,从右至左,从上至下的显示出来。
“问题居然出在目录上……”
洛峋一直以来都没有收藏古籍的习惯,自然不知道古籍排版有什么规矩,不如说从左至右的排版,几乎就是现下的书籍格式……
他抬起头来:“不知真君是否这句话的意思?”
“这句话想来是留给你的,本仙只看得出是要你前往归终当年去的雪山,至于所藏为何,灵渊是何,其愿属谁,这或许就只有你才知道了。”
“想要传递消息必须变成谜语人的设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洛峋摇头嘀咕一声,将书籍收好,恭敬地朝仙鹤拱手:“不过总算有些头绪了,多谢真君解惑。”
“小事,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本仙。”留云借风真君颇为自负地哼了一声,不过又突然沉默下来,她目光投向远处,缓缓说道,“……本仙或有一事相请。”
“真君但说无妨。”
“你此番若决意向东而行,势必会通过归终留下的藏宝图深入秘境,若是在其中遇见归终的什么……遗物,可以收好将其交予本仙,我会给予相应的报酬。”
洛峋穿越过来时,游戏中的关于归终的记述,只存在于一个世界任务、书中的几行记载,以及一处为她而留的座位,他看着留云借风真君,难以压住心中的好奇:
“请问归终……是一位怎样的魔神?”
“她是一位怎样的魔神,史书中已有定论,本仙能说的,只有她是个怎样的归终……”
留云借风真君越过洛峋的肩膀,缓缓踱步到石桌旁,凝视着其中一角。
皓月、古树、旧桌、孤影,月亮静然悬于绝云间之上,将这只仙鹤的影子拉得无限长,一阵无声的风吹过,使得古树枝叶婆娑摇摆,又让她的影子变得斑驳模糊。
留云借风真君没有发出什么物是人非的感叹,将目光收回来后,接着说道:“归终有个活泼的性子,虽不知她独处时是怎样的,但在我们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是兴致盎然,古灵精怪,永远有想不完的点子,找不完的话题……”
“机关术、音律、聊天技巧,她热衷于钻研关于生活的每一样事物,常说技多不压身,等以后战乱平息,大伙想要修什么东西都可以找她,甚至当着我的面说,我修东西不如她手巧。”留云借风真君轻笑一声,“本仙只是不想跟她比罢了……”
“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期待和平的生活,只是后来……我们谁都没能护住她。”
在凡人眼中,魔神与仙人皆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对于他们而言,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只是些在身边能够闲谈打趣的同伴。
周围一时只剩下清风掠过树叶的婆娑声,正当洛峋犹豫着开口的时候,申鹤带着伊斯塔露回来了。?
两人头上各自顶着一圈花环,伊斯塔露走到洛峋身边,将手中多余的花环带到洛峋头上,笑了笑。
“不错不错,挺好看的。”
申鹤也捧着一圈花环走到留云借风真君面前,看着她小小的脑袋和长长的脖子,沉默了一会后将花环递过去:“师父,这是给您编的。”
“……也罢,我自己来吧。”留云借风真君收起心绪,无奈地摇摇头,用棕黄色的尖嘴挑起花环,套在她脖子上。
她随后又舒展了一下,让自己戴得更舒服,转头看向想要摘下花环却被伊斯塔露强行按住的洛峋:“此事告一段落,尔等可还有其他疑惑?”?
“没有了,多谢真君。”
“好,那本仙便回洞府小憩一会……申鹤,时候不早了,跟上吧。”
申鹤点点头,走在留云借风真君后面:“可是师父,我现在还不困。”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切记不可晚睡。”
“我已经二十余岁了,师父。”
“是吗?咳咳,修行历练,首先便是爱惜身体,你要谨记——熬夜脱发。”
“……是,师父。”
申鹤跟着留云借风真君走到洞府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伊斯塔露,想了想,朝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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