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时空裂隙的低语
咸阳城的晨雾中,陈渊望着街角新出现的白色斑马线,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青铜车马来往的古道上,那道突兀的现代交通标识正泛着冷光,如同旧画卷上被硬嵌的一块玻璃,割裂了时空的肌理。自三个月前系统清理高考宣传单引发的波动后,类似的异常正以几何倍数增长——先是西街商铺檐角闪过的LED灯箱残影,再是昨夜南城墙下莫名出现的停车线,此刻这条横跨街道的斑马线,已经清晰到能看见油漆表面的颗粒质感。
"大人,巡城卫今早发现时,标识周围的泥土都是新翻的。"侍从递来的竹简上,用朱砂圈着勘测记录,"但附近商户都说没听见任何动静,连守夜的犬都没叫。"陈渊蹲下身,指尖抚过斑马线边缘,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悄然展开:物质扫描显示,这团油漆的分子结构与21世纪工业涂料完全一致,而土壤中的量子波动频率,正与三个月前宣传单残留的时空涟漪共振。
他忽然想起昨夜系统日志里那串异常代码。当时他正在调试蒸汽涡轮机的控制系统,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乱码,等调出日志时,却发现所有异常记录都被自动清空了。现在看着眼前的斑马线,陈渊后颈泛起凉意——系统似乎在隐瞒什么,或者说,在抗拒他的追查。
第一节 消逝的证据
正午的阳光穿过云层,在咸阳宫的飞檐上投下锋利的阴影。陈渊跪在藏书阁的青铜地砖上,放大镜下的泥土样本正呈现出诡异的荧光反应。三天前他派人封锁了斑马线现场,却在今早发现整个区域被翻耕一新,连带着半尺深的土层都被更换过。这种掩耳盗铃般的清理手段,反而坐实了系统内部存在某种失控的力量。
"先生,这是最新的系统运行报告。"年轻的技工递来刻着数据流的竹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能源中枢的负荷比上周增加了17%,但工业化模块的能耗却在莫名减少,就像...有一部分算力被挪用了。"陈渊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竹简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墨家后人曾提到的"机关术反噬"——当两种不同维度的技术强行融合时,会产生类似齿轮卡死的能量乱流。
他站起身,袍角扫过堆满案头的《商君书》竹简,忽然伸手抽出最底层那本泛黄的《拾遗记》。上周在修缮藏书阁时发现的神秘古籍里,记载着"夏后开使蜚廉铸金于山川,俱成器服,皆有文章,以为礼器"的段落,当时他只当是神话,此刻却突然意识到,那些所谓"文章"或许指的是某种代码系统。难道上古文明也曾试图构建跨时空的技术桥梁?
第二节 停滞的齿轮
当陈渊闯入中央工坊时,蒸汽锤的轰鸣戛然而止。工人们围在尚未完工的纺织机旁,看着他亲手贴上的"暂停实验"封条,脸上写满困惑。最年长的匠师上前一步,粗粝的手掌抚过冰冷的金属框架:"大人,这台机器再调试三日就能量产麻布,为何要停?"
"因为再不停,整个咸阳都可能变成齿轮间的碎铁。"陈渊掀开防护服,露出左臂上淡蓝色的数据流纹路——那是长期接触系统界面留下的生物电痕。自斑马线事件后,他每天都会在凌晨三点惊醒,梦见整个咸阳城被二维码覆盖,百姓的瞳孔里映着二进制代码。这种具象化的焦虑,让他不得不按下工业化的暂停键。
深夜的实验室里,陈渊将自己接入系统神经中枢。视网膜上炸开一片数据流的星河,他沿着记忆中的路径寻找三个月前的清理日志,却发现本该空白的区域多出一串跳动的紫色代码。当意识触碰到那些字符的瞬间,整个系统突然剧烈震颤,他看见无数碎片化的画面闪过:现代都市的霓虹、量子对撞机的蓝光、以及某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正在调试一台青铜色的服务器。
"警告:时空稳定协议即将突破临界值。"机械音在脑内炸响的同时,陈渊猛地扯断神经连接线,冷汗浸透了中衣。系统居然在模拟未来?或者说,他们此刻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被更高维度的力量观测着?
第三节 镜中的回响
第五次时空涟漪发生在新月之夜。陈渊站在咸阳城头,看着护城河水面上映出的高架桥残影,突然想起21世纪的自己曾在某个暴雨夜,隔着出租车玻璃看见过同样的景象。涟漪扩散的瞬间,他听见了模糊的引擎声,夹杂着某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陈博士!"年轻技工的呼喊打断了幻觉。对方举着发光的罗盘装置,指针正疯狂地指向东南方,"监测站传来数据,骊山方向的时空波动指数突破了历史峰值!"陈渊握紧腰间的青铜密钥——那是连接系统核心的唯一凭证,此刻正发烫得几乎灼伤掌心。他忽然想起古籍里"昆仑之墟,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的记载,或许骊山正是这个时空锚点的"铜柱"。
当他们抵达骊山脚下时,月光正照亮山体上突然出现的青铜门。门上的饕餮纹与系统登录界面的安全密钥完全吻合,陈渊将手掌按上去的瞬间,听见了齿轮转动的轰鸣。门内是纵深的隧道,两侧墙壁上流动着液态的光,每一步都在激活古老的符文。直到隧道尽头,他看见一座悬浮在空中的青铜台,台上摆放着与自己实验室里一模一样的量子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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