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渱走过去,同沈珒问好,“沈先生。”
沈珒声音沙哑,脸上都是疲惫,“我还有事,人我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她。”
李渱点点头,走过去,小心翼翼将温璟予扳正靠在自己身上。有生人触碰,温璟予醒了,睁眼看清来人,反应过来。
温璟予低头看了眼自己输液的手背,发现输液针已经拔掉了。她竟不知自己会睡得这样沉,连护士拔针都没反应。
沈珒半边身子发麻,起身站了一会儿。
李渱看出二人有话要说,非常有眼色地走到一旁。
温璟予动了下脖子,很难受,好像睡落枕了。
“我不送你了。”沈珒说。
温璟予低着头,应了一句:“嗯。”
“那我走了,有事再联系。”沈珒的声音很哑。
温璟予抬眸,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
沈珒离开后,温璟予的情绪再度低落,明知道这样是可耻的,但又忍不住靠近。
温璟予回忆昨晚,她到底是真的看错了,还是想借着生病的借口再见见他。温璟予想不清楚,有时候,记忆也会作假。
从医院离开,司机送沈珒去了机场,八点钟的飞机,他要飞深圳,自贸区那边有些事务需要他本人过去。
回国之后,连轴转已经是常事,沈珒的身体虽然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但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壮年,轻来轻去不成问题。
偏偏昨天的行程太赶,意外又多,这会儿在飞机上,沈珒还真有点累了。
机组人员送来毛毯,沈珒在飞机上短暂休息。
李渱送温璟予回去,到了家,李渱陪她待了一会儿,苏玫赶了过来。李渱交代了苏玫两句,先行离开。
苏玫诚惶诚恐,走过去跟温璟予道歉。
“温小姐,对不起。”
温璟予摆摆手,“跟你没关系,是我没通知你。”
苏玫松了一口气,“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璟予吸吸鼻子,“不碍事的,只是小感冒。我今天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留下照顾您。”苏玫自告奋勇,生怕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影响到温璟予对她的看法。苏玫好像很怕失去这份工作,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小心谨慎。
温璟予安慰她:“苏玫,你不用这样,昨天的事,不怪你,更何况我也没怎么样,不过是个小感冒而已。”
苏玫听了很是感动,坦言:“温小姐,您是好人,我做过好几个艺人的助理,没有任何一个艺人能像您这样。”
温璟予笑了一下,“谢谢,但有些话就不必说了,以免被别人听了去。”
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学就会,对于祸从口出的体会,温璟予心有余悸。
沈珒到达深圳的当天,一直在各种会议中轮转,午休的时候,在下榻的酒店洗了个澡。休息的间隙,沈珒拿起手机,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沈珒抬手擦干。手机屏幕亮起,一张男女的合照展露眼前。
那是他们在大连拍的合影。
沈珒看着那张照片发呆,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给她打电话的想法。
温璟予躺在床上,一整天都盯着手机发呆。每次来了消息,人都像触电一样。立刻抓着手机查看消息来源。一次一次,次次落空。
温璟予嘲笑自己,实在不应该有这样的痴心妄想。分手了,就该做到剥离。哪能人家招招手,自己就巴巴凑上去。
温璟予将电话扔在一边,安心看剧本去了。
人要抓住能抓得住的东西,温璟予告诫自己。
……
从深圳回来第二天,沈珒去给他爷爷送药墨。
疗养院在山上,远远望过去,一座高塔立于山巅。这里山好水好,是退休老头儿老太太们的疗养胜地。
门口儿的警卫员换了一茬儿,进门儿前又是好一阵盘问。老头儿的身体最近不太好,消息封锁的严。
沈卫国年纪虽然大了,但余威还在,就像那护国寺里的柱子,有它还是宝殿,没了就散了架了。
沈珒偶尔也理解他爸削尖了脑袋往权力中心里冲的心思。
一山更比一山高,长江后浪推前浪,到哪儿都适用。
沈修远骂他小富即安,沈珒没有反驳。某种意义上来说,沈珒确实更像他大伯。
老头儿得了药墨很欢喜,掐着墨块在鼻子下闻了又闻。
“香!”老头儿说。
“您喜欢就好,杨叔儿孝敬的。”
“大望是个好孩子。”
顿了顿,老头儿横着眼睛瞪他,“我那重孙子呢?怎么被你搞没了?”
沈珒把这茬儿给忘了。
沈珒胡乱编了个借口:“分手了,人把孩子打了。”
“胡说!”老头儿眉毛竖起来,眼看就要发怒。
沈珒忙不迭安抚,“您坐下,急什么,早晚给您生一个。”这话是假的。
老头忽然泄气了,“早晚是多晚?你爷爷我还能看到那天吗?”
沈珒鼻子酸了,偏过脸说了一句:“您长命百岁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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