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调查“九三零”案件的会议正式召开,由吕州市司法书记张友成主持。
会上,除了张友成、吕州市警局局长边国立、监察院副检察长武强等领导外,还有一位关键人物——祁同伟,他同时担任巡回监察组组长和吕州市监察院长。
尽管会议名义上由张友成主持,但祁同伟已经稳坐首席位置。
接下来,陈海开始汇报“九三零”案件的详细情况。
陈海能够走到今天,也并非没有成绩。
他确有实力,否则不会获得目前的位置。
“九三零”案件实际上是指沈广顺杀害徐大发的事件。
这几日,陈海因巨大的工作压力和舆论压力头发几乎全白。
会议桌上,各位领导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给吕州司法带来了污点。
陈海心乱如麻,甚至在心底埋怨自己的父亲。
如果父亲愿意帮忙调动工作,哪怕他陷入这个案件,也可以轻松脱身,把难题留给祁同伟。
然而,现实令他失望,他满心怨恨。
陈海早就意识到,祁同伟的到来意味着他的处境不容乐观,而事实果然如此。
尽管这件事并非祁同伟发起,但陈海总觉得祁同伟的气场总是带来厄运,他的到来似乎影响了自己的命运。
回顾过去,祁同伟每次出现,身边的人总会遭遇不幸,而这次轮到了陈海。
即便内心痛苦万分,他还是强忍住眼泪,向祁同伟简述案件情况,因为重启调查的任务将由祁同伟承担。
一旦祁同伟的调查结果与他的陈述大相径庭,他的司法地位将岌岌可危。
“各位领导!”陈海坚定地说,“胡雪娥的行为完全是在无理取闹,她的行为严重干扰了司法公正,企图通过闹剧谋取私利。”
“关于沈广军一案,自从胡雪娥为儿子申诉以来,我已多次组织复查,甚至从京城请来专家协助。
市里也成立了专案组,但所有证据都指向沈广军。”
陈海情绪激动地表示:“此案件显而易见。
徐大发遇害时,案发现场的小树林中只有沈广军和徐大发两人。
凶器是一把改锥,上面有沈广军的指纹,而徐大发的车门上也有他的指纹。”
陈海拍了拍手,坚定地说:“这些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张友成及在场的吕州司法人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众人对陈海颇有微词,但就案件本身来看,确实找不到明显漏洞。
要让陈海推翻“九三零调查案”的结论,等同于否定了整个警务部门先前的努力。
“祁检,你怎么看?”
然而,此时陈海的辩解已无关紧要,吕州司法的意见也显得苍白无力。
所有人注视的中心,是那位埋首于案卷的祁同伟。
听到张友成的提问,祁同伟从沈广军的口供中抬起头,提出了一个疑问:
“我很想知道。”
“既然证据如此详实,为什么沈广军依然拒不认罪?”
陈海心中暗笑,语气带着几分不悦:“祁检,不肯认罪的情况很常见吧?或许是心存幻想,又或是顽固到底。
这种事在我们的工作中比比皆是。”
“难道仅仅因为他不认罪,这些证据就失去了效力?”
“那样的话,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调查取证又有什么价值?”
张友成等人连连点头,对此深表认同。
难道仅仅因为沈广军拒绝认罪,我们就该放弃对他进行法律制裁吗?显然不合理。
祁同伟唇角微微上扬,依旧冷静自持:“沈广军否认犯罪事实,而他的母亲胡雪娥坚信他无辜。”
“这表明她可能会长期申诉。”
“关于这一点,海平区监察院是否介入了?”
陈海一脸茫然,完全抓不住重点。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满头雾水,难以理解。
相较之下,张友成早已洞察关键所在。
这正是领导者与普通工作人员看待问题时的区别!
张友成立刻为陈海弥补了这一疏漏:“这是他们的失职。”
“他们将胡雪娥对案件的态度与沈广军的案件混为一谈。”
“在沈广军拒绝认罪后,这实际上成了两桩独立的案件。”
“但我们却一直专注于沈广军的案子,忽视了胡雪娥的声音。”
“未能给予她足够的重视,这也让她的情绪变得愈发激烈。”
祁同伟补充道:“不仅如此。”
“最近几天,我亲自走访了胡雪娥,了解了一些她的近况。”
“或许大家还不清楚,沈广军的事情让胡雪娥四处申诉。”
“如今,吕州市几乎无人不知这位涉事者的母亲。”
“无论胡雪娥走到哪里,都遭到冷遇,甚至有人朝她扔石块。”
“我们常谈起司法改革,但这绝非仅仅限于法律制度的变化。”
“它更关乎工作方法与态度的根本转变。”
“张书记刚才已说得十分透彻。”
“胡雪娥的申诉和沈广军的案子,代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处理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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