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宴缉凶录·魂醒齿轮》
第八章:破晓前的觉醒
寅时三刻,灵堂的绿焰被晨风吹得摇曳,王典史的官服“嘶啦”裂开——后背的齿轮纹身狰狞毕现,十二道齿痕里用朱砂刻着十二个名字,第七个“张念安”的字迹已被血垢晕开,旁边画着的獬豸正被火焰吞噬,却依然昂头蹬蹄,像极了张小帅父亲临死前攥着的断笔。
“‘瑞丧’的真相?”王典史的旱烟袋掉在地上,火星溅在纹身上,竟让“张念安”三字发出微光,“镇魂散腌尸、齿轮阵锁魂,不过是借‘祥瑞’的皮,给私铸铜钱的勾当打幌子——你爹当年要是不查,何至于断指焚家?”
张小帅盯着纹身第七道齿痕——那里嵌着枚极小的银钉,钉头刻着“念”字,正是母亲陪嫁的银镯碎块。他忽然想起五岁那年的雪夜,母亲把他塞进枯井,银镯摔碎的声音混着镇魂散的异香,如今在记忆里炸开,竟成了刺破谎言的光:“你以为刻下名字,就能把人钉进齿轮?我娘临死前说过,‘人活一口气,魂留一道光’——你瞧这醒魂草!”
他扯开马老爷子的寿衣,尸体胸口竟纹着同样的齿轮阵,第七道齿痕里却没刻名字,反而画着朵正在绽放的醒魂草——那是老爷子用指甲在镇魂散发作前抠出的血痕,此刻在绿焰下显形,竟与张小帅掌心的獬豸血纹连成一线。
一、血纹与草魂的共振
卯时初刻,张小帅的獬豸血滴在醒魂草叶上,草茎突然疯长,藤蔓缠住王典史后背的齿轮纹身,叶片绒毛吸走朱砂血垢,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以魂饲轮,必遭轮噬”——那是陈典簿当年刻在他后颈的警示,却被王典史用金粉掩盖了十年。
“看清楚了!”他扯下王典史藏在衣领里的“瑞丧令”残片,牌面獬豸纹在血光中褪去伪装,露出先帝亲题的“民为贵”三字,“先帝赐令,是让你护民,不是让你拿百姓的魂,喂你的齿轮!”
王典史忽然狂笑,指尖戳向自己后背的“张念安”:“护民?你爹当年护的是什么?不过是些贱民的命——你瞧这齿轮阵,十二道齿痕,每道都是达官贵人的‘祥瑞’配额,少了一个,皇上的‘盛世’就缺一角……”
“皇上的盛世,从来不该用死人堆!”大牛的鬼头刀剁在齿轮纹棺材上,震落的铜块砸在王典史脚边,竟露出底下刻着的“人”字残痕,“你瞧这棺材板——老爷子临死前,早把‘人’字刻进了齿轮缝里!”
二、棺底的醒世刻痕
辰时初刻,衙役们撬开棺材底板,内侧密密麻麻刻满小字——是马老爷子用银钉在镇魂散麻木的间隙里刻的血书:“七月初七,孙儿胎发被夺;八月十五,老友陈典簿断指;腊月廿三,自己被灌镇魂散……”每段文字旁都画着醒魂草,草叶根部缠着齿轮,却始终朝着棺盖缝隙生长。
“爹……”马三公子跪在棺前,指尖划过父亲刻的“人”字,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捡起的醒魂草种子,“您早就醒了,对不对?您攥着还魂草,刻着这些字,就是想让我知道,‘祥瑞’再光鲜,也抵不过……抵不过做个人的良心。”
王典史望着棺底的血书,后颈的齿轮烙痕突然发烫——那是陈典簿断笔留下的伤,此刻在醒魂草的露水下,竟渗出“悔”字血珠。他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咳嗽,想起自己第一次收受贿赂时的手抖,想起那些被他钉进齿轮的人临终前的眼神——原来所有的“齿轮永动”,不过是他用恐惧织的茧。
三、破晓前的草光
巳时初刻,顺天府的钟鼓楼响起“醒世钟”,张小帅将醒魂草种埋进棺材底板的“人”字刻痕,草芽破土的瞬间,整座老宅的齿轮纹青砖竟集体龟裂,镇魂散金粉化作露水,顺着砖缝浇灌每株新芽。王典史后背的齿轮纹身开始剥落,朱砂名字随皮屑掉在草叶上,竟变成“醒”“民”“安”等小字。
“知道为什么醒魂草能破阵吗?”张小帅摸着草叶上的露珠,那是千万个冤魂攒了十年的泪,“因为人心不是齿轮,不会永远被咬合——死了的人,会托梦给活着的人;活着的人,会弯腰捡起他们的草种。就像我爹,就像老爷子,就像……”他指向远处的乱葬岗,那里的醒魂草正连成紫色的海,“就像所有不愿被碾碎的魂,都会在破晓前,顶开棺材板。”
王典史忽然蹲下身,捡起一枚齿轮碎块——碎块边缘的齿痕,竟在草露中熔成了“人”字的笔画。他望着张小帅腰间的残角腰牌,忽然笑了,笑得苍凉又释然:“原来獬豸角断了,真的能长出人心的光……”
终章:齿轮缝里的黎明
午时初刻,马家老宅的废墟上,“人”字刻痕被醒魂草覆盖,每片叶子都顶着露珠,映着初升的太阳。张小帅将父亲的断笔插在草堆里,笔杆獬豸角的缺口处,竟长出了醒魂草的花穗——淡紫色的穗子随风摇晃,像极了父亲当年画在账本上的“醒世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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