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你看这个。"苏半夏突然从死者衣襟夹层里摸出半张泛黄的信笺,指尖拂过纸面时,扬起细小的朱砂粉尘,"字迹和赌场账本上的一模一样。"
张小帅立刻凑过去,火光照亮信笺上的蝇头小楷,墨迹因岁月侵蚀而晕染,却仍清晰可辨:"玄钩大人钧鉴:第七具人鼎已按'火命、无外伤'之例收齐,飞鱼残片累计三十七片。待月圆夜凑足四十九片,便可启动聚魂阵......"他的瞳孔骤缩,信笺末尾的落款处,半枚飞鱼纹赫然入目——尾端缺角与掌心铜符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对。
"玄钩大人......"苏半夏的银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簪头明珠泛起妖异红光,"这称谓绝非寻常!三年前钦天监大火案卷宗里,也曾提到过'玄钩密档'......"
话音未落,十二道黑影破窗而入。黑袍人面具上的飞鱼图腾泛着幽蓝磷火,手中青铜钩滴落的黑血在青砖上腐蚀出深坑。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半边布满鳞片状疤痕的脸,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好个锦衣卫百户,竟能追到这里。可惜,你们的命,就留在这炼丹阵眼吧!"
张小帅的绣春刀率先出鞘,寒光与青铜钩相撞,溅起的火星落在地面符咒上,瞬间燃起青色火焰。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却见缠中的黑袍人轰然化作一滩黏液,无数细小钩形锁链从黏液中窜出,直取两人咽喉。"这些是魂魄傀儡!"张小帅挥刀斩断锁链,刀刃却传来刺骨寒意——锁链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正是《人鼎造册》中记载的失踪者。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突然将铜符拍向地面阵眼。符身幽蓝光芒与青砖暗纹共鸣,整座柴房剧烈翻转,黑袍人立足不稳,纷纷坠入突然出现的深渊。但远处督主府方向传来沉闷钟声,十二道猩红光柱刺破雨幕,在空中勾勒出巨大飞鱼轮廓,每道钩纹都吞吐着妖异磷火。
"聚魂阵要成了!"苏半夏的银簪剧烈震颤,映出西苑深处的骇人景象:巨大的丙字炉吞吐着黑紫色火焰,炉身缠绕的锁链末端,系着的赫然是烙有飞鱼纹的活人。而在丹炉中央,太子的生辰八字木牌被九道钩形锁链死死锁住,陆明渊的继任者高举完整的飞鱼铜符,正念念有词。
张小帅握紧信笺,残缺的飞鱼纹在掌心硌得生疼:"原来他们一直在收集飞鱼残片,用活人炼制人鼎,就是为了复活传说中的玄钩之力!"他想起《方士秘录》记载,玄钩乃上古镇国神器,需以天家血脉为引,四十九片飞鱼纹方能解封,"月圆之夜,他们要拿太子祭阵!"
两人冲出百户府,却见京城街道陷入诡异死寂。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门缝渗出暗红微光,街边槐树被刻满未完成的飞鱼图腾,黑色黏液顺着刻痕缓缓流淌,宛如活物。苏半夏的银簪突然指向北方:"钦天监!当年大火烧毁的'玄钩密档',说不定藏着破解之法!"
当他们翻墙潜入钦天监,观星台上站满瞳孔泛着幽蓝光芒的侍卫,胸口飞鱼补子上的金线竟组成狰狞的四钩血纹。苏半夏的银簪发出刺耳尖啸,指引两人找到密室入口。推开沉重石门的刹那,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整齐排列着数百个陶罐,每个都浸泡着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细密钩形血管,正随着某种节奏同步搏动。
更深处,石壁上刻着巨大的炼丹阵图,图中央空缺处,太子的生辰八字木牌虚影若隐若现。张小帅将信笺上的半枚飞鱼纹对准阵图,突然发现石壁缝隙中竟藏着另一枚铜符残片。当他取出残片的瞬间,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颤,无数钩形锁链从地底窜出。
"来得正好!"陆明渊继任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飞鱼残片四十九缺一,就用你们的魂魄补上!"话音未落,地面裂开巨大缝隙,露出下方沸腾的炼丹池,池中游动着无数人形黑影,他们脖颈处都烙着与赵承煜相同的朱砂飞鱼钩。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将两枚铜符残片与信笺同时抛出。金光与幽蓝光芒交融,在空中凝聚成完整的飞鱼图腾。所有钩形锁链发出痛苦尖啸,纷纷崩解。但西苑方向的猩红光柱却越发耀眼,巨大的鼎形虚影在云层中成型,太子的身影被缓缓推向丹炉。
"走!"张小帅拉起苏半夏,"我们必须在月圆前赶到西苑。"当他们冲出钦天监,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京城上空弥漫的血色。而暗处,一双布满鳞片的手正握着最后一枚飞鱼残片,尾端缺角与张小帅怀中的残片完美契合,沙哑的笑声混着雨声,在街巷间回荡:"玄钩现世,天下......当归位了。"
玄钩迷局·督主疑云
秋雨浸透的百户府在夜色中宛如巨兽蛰伏,张小帅手中的半枚铜符烫得惊人,仿佛要将掌心灼穿。当"玄钩"二字跃入眼帘的刹那,他瞳孔骤然收缩,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督主密室中那盏刻着飞鱼纹的铜灯,灯油燃烧时散发的丹砂气味;赵承煜受刑时,监刑官刻意压低、却仍带着沙哑尾音的呵斥声,此刻竟与信笺上的字迹在脑海中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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