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影迷踪
暴雨如注,百户府的残垣断壁在雨幕中呜咽。张小帅握着染血的绣春刀,刀刃上的水珠混着赵承煜的血,滴落在满地狼藉的飞鱼服残片上。那些烙着编号的残片在泥浆中泛着暗红,仿佛无数冤魂睁大的眼睛。苏半夏撑着油纸伞走近,银簪在雨中泛起诡异的青光,簪头明珠映出残片边缘的钩形刻痕——从“01”到“48”,唯独缺了最关键的“49”号尾钩。
“赵承煜咽气前说完整飞鱼服在西苑。”张小帅蹲下身,指尖擦过“27”号残片上焦黑的金线,锁骨处的旧伤突然灼痛,“但这些编号排列有序,更像刻意留下的线索。”他想起三日前赌场失窃的飞鱼服袖口,当时只当是寻常盗窃,此刻却惊觉那缺口形状,竟与残片上的尾钩轮廓严丝合缝。
苏半夏的银簪突然剧烈震颤,簪尖指向西北方向:“张大哥,城西雀金阁方向有邪祟之气。”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火光穿透雨幕冲天而起。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声源。雨中的街道空无一人,积水倒映着摇曳的火光,宛如流淌的鲜血。
雀金阁外,锦衣卫正在封锁现场。李大人举着灯笼,明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子时三刻突发大火,救火时发现地下密室有异常。”他掀开烧焦的草席,露出半幅绣着飞鱼纹的锦缎,金线尾钩处凝结着新鲜血痂,“密室内留有青铜丹炉残片,刻着的纹路与这些残片如出一辙。”
张小帅蹲下身,借灯笼微光查看丹炉残片。炉壁内侧刻着细小的生辰八字,最上方赫然是太子的名字。更令人心惊的是,角落暗格里散落着数十枚青铜钩,钩柄处的“玄钩”二字与赵承煜密信上的落款笔迹完全相同。“他们要用太子炼丹。”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而飞鱼服残片,是启动阵法的关键。”
突然,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道黑影破风而下,手中青铜钩泛着幽蓝的光。苏半夏反应极快,银簪甩出青色火焰,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被诡异吸收。黑影们的招式狠辣,每一击都直取命门,更诡异的是他们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钩形血管,随着攻击频率不断蠕动。
“是玄钩卫!”李大人挥刀挡住偷袭,“三年前钦天监大火,就是这群人屠杀了观星台!”张小帅瞳孔骤缩,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冲天的火光中,父亲将半枚铜符塞进他怀中,自己却被玄钩卫的钩爪贯穿胸口。此刻,他感觉怀中的铜符正在发烫,与锁骨处的旧伤产生共鸣。
激战中,一名玄钩卫被斩断手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色黏液。黏液落地瞬间腐蚀青砖,发出滋滋声响。张小帅趁机扯下对方的面罩,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状疤痕的脸——正是本该在五年前战死沙场的百户周岩。“你不是死了吗?”他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
周岩突然诡异地笑了,嘴里渗出金粉:“死?我们早就不是人了。”他猛地咬破舌根,身体迅速膨胀,化作一团散发恶臭的黑雾。黑雾中传来 chanting 声,地面裂开,数十具浑身布满钩形血管的尸傀破土而出,胸口都烙着残缺的飞鱼印记。
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缠住尸傀脖颈,银簪刺出的火焰却只能暂时延缓它们的行动。张小帅想起赵承煜密室里的《方士秘录》残页,咬破手指将鲜血涂在绣春刀上。刀刃泛起红光的刹那,尸傀们发出凄厉惨叫,皮肤下的血管纷纷爆裂。
当最后一具尸傀倒下时,雨势渐歇。张小帅在废墟中找到半枚刻着“丙”字的青铜令牌,边缘纹路与他怀中的铜符完美契合。苏半夏捡起一卷烧焦的图纸,上面画着观星台的地基结构图,中央位置用朱砂标注着“丙字炉”,四周环绕着四十九个飞鱼纹阵眼。
“观星台。”张小帅握紧令牌,看向紫禁城方向,“赵承煜故意误导我们去西苑,真正的丙字炉藏在观星台地底。而八月十五的祭天大典......”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本该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却变成了阴森的“尾钩归位,万劫不复”。
深夜,观星台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北斗七星地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小帅将青铜令牌嵌入“天玑”位,地面轰然裂开,露出布满青苔的石阶。下方传来丹炉运转的轰鸣,空气里弥漫着尸油混着铁锈的恶臭。当他们靠近时,巨大的青铜丹炉正在缓缓转动,炉身七道飞鱼纹全部完整,中间镶嵌的完整飞鱼服泛着妖异的红光,金线尾钩处,赫然嵌着太子的生辰八字。
丹炉阴影中,一个蒙着黑纱的身影现身,手中青铜罗盘刻满镇魂符文。黑纱滑落的刹那,张小帅握刀的手猛地收紧——那是本该告老还乡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他的左眼已化作旋转的钩形齿轮,皮肤下蠕动的血管里流淌着金色液体。
“等你很久了,钦天监遗孤。”魏忠贤转动罗盘,地面瞬间浮现出血色阵图,“当年你父亲发现了玄钩计划,本想借太子之手揭露真相,可惜......”他抬手间,丹炉四周升起八根刻着飞鱼纹的铜柱,七十二具被剥去飞鱼服的尸体从地底升起,他们胸口的位置,都烙着与张小帅相同的钩形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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