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站在巷口,手握苏樱密信,心头思绪如潮。信中提及的海外局势之变,泰西诸国的联合之势,以及与“覆海会”的可能勾结,无不令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寒风呼啸,月光如水,他目光深邃,似要穿透这京城夜色的重重迷雾,洞悉背后隐藏的危机。
“苏樱既寄密信,定有要事相商。”龙飞低声自语,信笺被他小心收入怀中,步履加快,朝据点方向折返。既然风波将起,他与承泽便不得有半点懈怠。苏樱的到来,或许正是他们破局的关键。
据点之内,灯火摇曳,承泽正伏案而坐,手中执笔,皱眉思索着朝中局势。见龙飞匆匆而返,面色沉重,承泽不由放下笔,起身迎上,沉声道:“飞兄,怎如此神色?可是巷中那人带来了何等消息?”
龙飞未即刻作答,而是将门窗掩紧,方从怀中取出密信,递与承泽,语气低缓:“是苏樱来信,海外局势有变,泰西诸国或将联合,海上商路恐受威胁。更要紧的是,她似已探得‘覆海会’与泰西势力或有勾结迹象。此事,需尽早与她详谈。”
承泽闻言,眉头紧锁,接过信笺细读,半晌方道:“苏小姐果非凡人,竟能洞悉海上之变。泰西诸国近年争斗不休,竟有联合之势,若真与‘覆海会’暗中勾连,此事对我等大不利。飞兄,既是苏小姐传信,可有言明何时能至京中面谈?”
龙飞点了点头,沉声道:“信中提及,她已动身,不日便至京中。此番她以商贾身份为掩护,当不会引人注目。我等需安排一处隐秘之地,与她详议对策。”
承泽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苏小姐智谋过人,又有四海通商号与听潮阁这样的庞大资源,若能相助,我等在京中行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京城目下耳目众多,她此来,须得小心再小心,以免为敌所察。”
龙飞心头亦是如此思量,目光扫过案上地图,手指轻叩桌面,低声道:“我已有一处妥当之地,在城东一处不起眼的商行后院,平日由我手下之人打理,表面上是四海通的一处中转货栈,实则是我等密议之所。苏樱既以商贾身份入京,正可借此掩护,明日我便让人传信,约她在彼处相会。”
承泽听罢,点头应允:“如此甚好。飞兄,此事便交由你安排,我这边再遣人打探朝中动静,看看那弘方一党有无异动。苏小姐既至,我等当尽快商定对策,以免夜长梦多。”
二人商议已定,各自心中虽有重压,却也因苏樱将至而生出一丝期盼。龙飞辞别承泽,连夜安排手下传信事宜,而承泽则遣出心腹细作,暗中打探保守派动向。一夜无话,京城虽看似平静如常,实则暗流涌动,风雷欲起。
翌日清晨,城东商行后院之中,龙飞早早便至。他身着一袭青衫,外罩一件灰布长袍,状若寻常商旅,站在院中打量四周。此处后院颇为隐秘,外围是堆叠的货物箱笼,内里则是一间简朴小屋,四周墙头种满矮竹,遮挡视线,甚是妥当。龙飞心头微定,推门而入,屋内已有人候着,正是他手下心腹之一,名唤阿九。
“将军,一切已备妥,苏小姐若至,便可直入后院,无人察觉。”阿九低声禀报,面上带着几分恭谨。
龙飞点了点头,示意阿九退至院外守望,自己则在屋内静坐,闭目凝神,覆海诀缓缓运转,真气流转之间,隐隐感知到京城之中似有一股莫名暗流,似近似远,令人心头微凛。他知晓,这或是覆海诀对危机的微妙感应,近年来武功精进至宗师境后,这种直觉愈发敏锐,虽尚未能明确指向何处,却足以令他提高警惕。
正思忖间,院外忽传来一阵细微脚步声,阿九低声通禀:“将军,苏小姐已至。”龙飞闻言,心头一震,起身整衣,推门而出,只见院中一女子翩然而立,身着素雅罗裙,外披一袭浅灰斗篷,面容虽被纱巾轻掩,然那双明眸之中,透出的睿智与温婉,正是苏樱无疑。
“飞郎,久违了。”苏樱掀开纱巾,露出那张清丽容颜,声音如清泉叮咚,带着几分亲切与思念。龙飞见她无恙,心头一暖,脸上露出久违笑意,拱手一礼:“樱儿,路上可还顺遂?此地风波诡谲,你能平安至此,我心方安。”
苏樱微微一笑,步入屋内,待龙飞关门后,方道:“此番入京,我以四海通商号巡视分号为名,带了些海外货物,顺道而来,路上虽有小股探子窥视,却无大碍。只是京中局势,远比我信中所言更为复杂,飞郎,你与承泽兄可都安好?”
龙飞请她落座,为她斟上一盏热茶,方才叹道:“安好却也未必,这些时日,我与承泽兄在京中如履薄冰,保守派与‘覆海会’暗中动作频频,若非有海龙佩示警,或已中了暗算。如今你至,方觉有一臂之助。信中之事,可否详言?”
苏樱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神色渐转凝重:“海外之事,确如信中所言,泰西诸国近来虽内斗不休,然海上扩张之心不死,尤以英、荷两国为甚。我听潮阁探得消息,他们似有联合之意,欲图我大满海上商路。而‘覆海会’在其中推波助澜,暗中为泰西势力提供情报与支持,此事若不早做筹谋,恐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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