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的水汽,仿佛一层薄薄的轻纱,轻轻地漫进了老宅那雕花的窗棂。这些窗棂,历经岁月的沧桑,雕刻的花纹依然清晰可见,却也透露出一丝陈旧的气息。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沈星晚静静地坐在桌前,她的指尖悬停在那一沓泛黄的病历档案上。这些病历档案,似乎承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纸页的边缘微微卷起,形成了一圈圈毛边,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经历的岁月。
而就在这时,那毛边轻轻地扫过了沈星晚腕间的医用腕带,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病历档案与医用腕带之间的一次悄然对话。
与此同时,顾言站在不远处,他的手杖尖抵着青砖的缝隙,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身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袖口处沾着一些东厢房屏风上的金箔碎屑,这些碎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给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感觉。
"这是妈妈最后半年的就诊记录。"沈星冉的机械臂将全息投影调至最低亮度,顾明玥消瘦的面容浮现在晨雾里,"每次过敏发作后,她都要求护士用刺绣分散注意力。"
星玥的轮椅碾过满地散落的绣线,康复支架上的金属扣碰响装药剂的玻璃瓶。当她试图弯腰拾起滚到博古架底层的顶针时,机械手指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异响——生锈的铜环内侧刻着模糊的"CT-1998"编号。
顾言忽然扯开领带,铂金领带夹在八仙桌面敲出清响。当他将紫外线灯对准病历本封皮,隐藏的药品清单在冷光中显形——抗组胺药剂成分栏里,"茉莉提取物"的字样被反复涂抹。
"林静怡当年分管药物采购。"沈星晚的珍珠耳坠扫过锁骨疤痕,晨曦将凹凸不平的皮肤染成淡金色,"她偷换了妈妈用的进口药剂。"
窗外的雨丝斜斜掠过老宅飞檐,沈星冉调出顾氏医疗的旧版系统日志。全息屏幕上,林静怡的权限账号在深夜频繁登录药物管理系统,每次操作后都跟着一串被粉碎的审计记录。
星玥忽然扯开高领毛衣,颈间的疤痕在潮湿空气里泛着淡粉色:"这些茉莉香精......是不是我婴儿奶粉里的添加剂?"她的机械手指捏碎干涸的枇杷膏块,霉粉在光束中舞成细小的漩涡。
顾言的手杖突然横扫过地面,堆积的档案袋如秋叶纷飞。当他掀开西墙挂毯后的暗格,尘封的保险柜里躺着半支破碎的注射器——玻璃管壁残留的褐色液体正在渗出柜门。
"别碰!"沈星晚的丝质手套及时挡住星玥伸出的手,"这是当年诱发妈妈过敏性休克的试验药剂。"她将注射器残骸放入密封袋,医用腕带的警报灯在暗格阴影里忽明忽暗。
正午的日光刺破云层,老宅天井的积水映出支离破碎的天空。沈星冉的轮椅轧过潮湿的青苔,机械臂举起从暗格找到的录音笔。当沙哑的吴侬软语混着电流杂音响起,檐下避雨的燕子突然惊飞。
"今日改用3号配方......"顾明玥的咳嗽声打断录音,"星冉的心率稳定了,但星晚的皮疹扩散到......"玻璃器皿碎裂的锐响截断叙述,背景里隐约传来林静怡高跟鞋的咔嗒声。
沈星晚的后背突然撞上紫檀木柜,古董瓷瓶在震动中摇晃。顾言的手掌及时护住她后脑,腕间医用腕带的心跳曲线在墙面投出纠缠的阴影:"你的体温在升高。"
星玥的轮椅突然撞翻香案,康复支架上的固定带在剧烈动作中崩开。当她扑向全息投影中的母亲影像时,机械手指穿透虚影按在砖墙上,暗红色的血迹从指尖检测口渗出——二十年前的旧痕正在新鲜伤口下苏醒。
"去仁济医院。"沈星晚扯开真丝衬衫领口,锁骨间的红疹在闷热空气里蔓延成片,"这些档案必须交给第三方检测机构。"
暴雨突至的街道上,顾言的黑色轿车碾过积水潭。后视镜里,林静怡的宝蓝色奔驰正在两个路口外紧追不舍。沈星冉的机械臂夹着档案箱,润滑油混着雨水在皮质座椅上洇出向日葵状油渍。
"右转进弄堂!"星玥的电子合成音突然高亢,机械手指在车窗画出逃生路线。当她扯开安全带扑向驾驶座时,康复支架的金属管撞上方向盘,轿车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漂移进狭窄巷道。
仁济医院那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混杂着丝丝雨腥味,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朝沈星晚席卷而来。她的高跟鞋鞋跟敲击着急诊室那光可鉴人的地砖,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她怀中紧紧抱着的档案袋,仿佛是一个被遗忘已久的秘密,在护士站台那昏黄的灯光下,隐隐散发出一股陈旧的霉味。这股味道与周围的环境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似乎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故事的沧桑。值班医生推开检测室的门时,她腕间的医用腕带正发出刺耳鸣叫。
"我需要做过敏原全项筛查。"沈星晚解开衬衫纽扣,背部的红疹在冷光下如星图蔓延,"包括1998年顾氏医疗所有在研药物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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