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鳄崖上。
炮声接连不断,火舌喷吐。
二十门火炮轮番轰击。
鳄王体型庞大,犹如小山,在崖底成了活靶子。
炸起在巨鳄身上的火炮犹如夜空下的烟花,绚烂而奇异。
这种罕见的景象,对段舞言来说很是新奇,她从未见过有人用火炮轰妖兽的。
云极站起身,拉着段舞言来到一门火炮近前,将火把递给对方。
“试试,很解压的。”云极笑道。
“什么叫解压?”段舞言接过火把,好奇的问道。
“缓解压力的意思,心里如果郁闷,或者遇到不开心的事,可以来观鳄崖炸鱼,这样你就会心情愉快起来。”
云极趁着递火把的时候,往前走了一步,握住段舞言拿着火把的手,几乎贴在对方身后。
从别人的角度看去,就像段家明珠依偎在云极怀里一样。
引线被点燃,发出呲呲声。
望着快速燃烧的引线,段舞言的心仿佛也跳得快了几分。
身后传来的气息,就在耳畔,让这位七小姐觉得俏脸有些发烫。
这种距离,有些危险。
人家只要双手一环,即可将她抱在怀里。
他会不会趁机抱住我?
段舞言的心有些乱,想着如果当真被抱住,自己肯定要挣扎开的。
没人时候,抱起一下也可以,但旁边全是外人,岂能如此亲密。
关键她与云极又不是恋人。
段舞言只是拿云极当一个工具而已,她很清楚云极同样把她也当做了工具。
互相利用,才是两人真正的关系。
暧昧,只是缓解这份冰冷关系的调味料罢了。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段舞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对云极的利用,好像不那么纯粹了,掺杂了一些其他的感情。
短短瞬间的思索,引线已经燃尽。
段舞言没等到被人环住腰肢,反而握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忽然松开。
段舞言的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有些失落。
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他不想占便宜?
还是说,他对我根本就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感兴趣?
正想到这里,段舞言发现两只大手在耳畔出现,捂住了她的耳朵。
随后便是炮火炸起的轰鸣声。
狐脸面具之下,段家这位七小姐抿了抿嘴唇,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一种甜蜜的感觉。
炮声太大,距离又近,人家少庄主用双手帮她捂耳朵。
深吸了两口气,段舞言转过身,注视着眼前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眸,一时间有些入迷。
冤家……
想起这个拥有着不同含义的字眼,段舞言无声的叹了口气。
有种挫败感。
明明是自己手里很趁手的工具,怎么忽然对工具有了些感情?
甩掉那些繁杂的心绪,段舞言骄哼了一声,道:
“少庄主果然温柔似水呢,捂耳朵这招儿,不知对几个女孩子用过了吧。”
“天地良心,本庄主可以对天发誓,除了七姑之外,我没捂过任何人的耳朵。”云极摊手道。
说完想起来好像还捂过林陌阑的耳朵,上次打雷的时候……
没关系,林小狗先不当人了。
本庄主向来不说谎。
“嘁,我才不信。”
段舞言道:“不过你这解压的法子倒是不错,炸鱼确实好玩,再来一炮。”
“没问题。”
云极笑呵呵的帮忙装填炮弹,道:“段姑娘想来几炮就来几炮,本庄主奉陪到底。”
齐百书看到两人在这边炸鱼,他也找了门火炮,玩得不亦乐乎。
段舞言最初还很矜持,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用火把点引线。
玩到后来开始忘乎所以,炸一炮,她就会跳一下,哈哈大笑,开怀不已。
平日里在家族,这位北燕明珠始终以长辈自居,一副老气横修的架势,很少有人看到她天真烂漫的模样。
此刻却尽显着少女的灵动与活泼,那张狐脸儿面具仿佛都跟着活了起来。
云极始终面带笑意,趁着段舞言玩得高兴,道:
“以后观鳄崖上,会专门给你留一门火炮,伤心郁闷的时候,就用来解压。”
“我才不需要,世上没有人能让我郁闷伤心。”段舞言随口说道,继续点燃引线,继续哈哈大笑。
云极嘴角动了动,在心里说了一句话。
落云擂之后,你会来的……
二十门火炮不停的轰击,鳄王变得愈发愤怒。
炸在这头巨兽身上的炮火,基本和挠痒痒差不多,连硬皮都炸不开,更别说伤到本体。
但是火炮不停,这一点让鳄王无比郁闷。
爬不上断崖,咬不到敌人,鳄王只能在崖底晃动庞大的身躯,被炸得烦了就往旁边挪几步,或者张开大口,吞掉一头附近的普通骨鳄。
鳄王不怕炸,其他骨鳄却害怕。
一个时辰的连番轰炸,已经将十几头筑基境的骨鳄炸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其他的骨鳄为了躲避炮火,四处乱窜,有的一头扎进河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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