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的草药香
凌晨一点,生物制药研究所的实验楼依旧灯火通明。林砚舟盯着高效液相色谱仪上缓缓跳动的曲线,指尖无意识地按了按后颈——那里的肌肉已经僵硬得像块石板,连带着右侧肩胛骨下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还没走?”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副研究员陈默端着两杯速溶咖啡走进来,看到林砚舟面前摊开的三份实验报告,忍不住叹气,“你这颈椎是不想要了?上周体检,张姐的腰椎间盘突出都压迫神经了,你还这么熬。”
林砚舟接过咖啡,指尖触到纸杯壁的温热,才惊觉自己已经坐了四个小时。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屏幕上的色谱峰在视野里渐渐模糊:“这批靶向药的纯度总差0.3%,明天就要给临床团队送样,今晚必须出结果。”
话音刚落,隔壁实验室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两人循声过去,只见刚入职半年的研究生小吴正扶着实验台弯腰喘气,脸色苍白得吓人。“我就是站起来拿个试剂,突然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小吴声音发颤,手背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缓冲液。
陈默赶紧扶他到椅子上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阵子是不是天天熬到后半夜?上次跟你说别硬扛,你偏不听。”小吴苦笑着点头,从抽屉里摸出一瓶布洛芬:“导师催着要开题数据,我这两周平均每天就睡四个小时,昨天还牙龈出血,估计是免疫力又降了。”
林砚舟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想起上周体检报告上“颈椎曲度变直”“轻度神经衰弱”的诊断结果。研究所里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三楼的李教授常年戴着护腰,每次取高处的文献都要扶着桌子缓半天;分析室的王姐总说失眠,抽屉里常备安定片;就连年轻的助理研究员们,聊天时也总离不开“贴膏药”“做理疗”的话题。
“或许,我们真该想想办法了。”林砚舟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轻声说。
三天后,研究所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一张印着绿色草药图案的通知格外显眼:“特邀苗医团队开展健康帮扶活动,本周三下午2点,大会议室举办养生讲座,现场提供免费咨询与特色服务。”
“苗医?靠谱吗?”有人小声嘀咕。
“总比咱们硬扛着强吧,我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去听听也好,反正下午的实验可以往后推推。”
周三下午,大会议室里座无虚席。林砚舟和陈默提前十分钟到,发现前排已经坐了不少人,连平时很少离开实验室的李教授都来了,正揉着腰小声和旁边的人说话。
两点整,三位穿着深蓝色苗服的人走进会议室。领头的是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头发用青布帕子裹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大家好,我叫龙阿妹,是这次苗医团队的负责人。旁边这两位是我的徒弟,阿雅和阿峰。”
龙阿妹没有直接讲理论,而是拿出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各种晒干的草药。“大家先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认识的?”她举起一把带着清香的叶子,“这是夜交藤,你们熬夜多,它能帮着安神;这个是杜仲,你们总坐着,它对腰好。”
台下有人好奇地伸脖子看,龙阿妹顺势坐下,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你们搞科研的辛苦,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但身体就像机器,总不保养,零件早晚要坏。我们苗医讲究‘顺天应时’,不是让你们停下工作,而是学会在忙碌里找平衡。”
她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画着简单的示意图:“比如你们看文献时,每45分钟站起来活动三分钟;做实验时,别总低着头,肩膀放松,下巴微收;晚上睡前用热水泡泡脚,加几片艾叶,比吃安眠药管用。”
林砚舟听得认真,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她注意到龙阿妹讲的都是日常能做到的小事,没有晦涩的术语,连李教授都频频点头,手里的笔不停地在本子上记着。
讲座结束后,龙阿妹让阿雅和阿峰拿出一个个绣着花纹的布袋子:“这是安神香囊,里面装了夜交藤、合欢花、薰衣草,你们可以放在办公桌抽屉里,或者挂在实验室的通风处,能帮着舒缓神经,改善睡眠。”
大家排队领取香囊,林砚舟拿到手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烦躁的心突然静了下来。轮到陈默时,他笑着说:“龙医师,我这颈椎疼得厉害,您能给看看吗?”
龙阿妹让他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按在他的后颈:“别紧张,放松肩膀。”她的手指带着草药的气息,按在酸痛的穴位上,力度适中。“你这是长期低头导致的肌肉紧张,我教你一套简单的手法,平时自己就能按。”
她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先用拇指按揉风池穴,顺时针转三分钟;再用手掌根部从颈后往下推,直到肩膀,重复五次;最后用手指捏揉肩胛骨周围的肌肉,哪里疼就多揉一会儿。”
陈默跟着做了一遍,感觉后颈的僵硬缓解了不少:“真管用!我之前去理疗店,人家教的手法太复杂,我记不住这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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