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金属雕塑群，旧城区的地势逐渐下沉，空气潮湿黏腻。
藤蔓缠绕着废弃车辆，柏油路缝里冒出荧光苔藓，像一座赛博雨林。陆沉的黑客终端闪着微光，为队伍导航。五小时后，他们接近核心区，沿途全是破碎的全息广告牌和AI警卫残骸——当年“暗蛇”撤离时留下的烂摊子，反倒成了他们的路标。
最后一道防线是生锈的合金闸门，监控探头早已被藤蔓绞碎。闸门顶端的平台上，蹲着一只暗红色电子蟾蜍雕像，背部电路板纹路清晰。
“找到了。”陆沉快步上前，唐昕三人的战术靴踩过碎玻璃。这蟾蜍是 密钥的标记，闭口形态代表第一道验证。
“第一只这么快就定位到，”唐昕晃了晃陆沉的手腕，“开口的那只肯定就在附近。”
霓虹灯映照下的废弃城墙边，陈默叼着烟，眯眼打量着远处隐没在夜色中的山影。
"这破地儿撑死两天就能摸个遍。"他弹了弹烟灰，顺手揉了揉身旁苏小雨的头发，"阿飞，天快黑了，今天就在这扎营。"
阿飞正擦拭着他的改装手弩，闻言点点头："成。"
四人很快在残垣断壁间清出块空地。汽油炉蓝色的火苗窜起时，最后一缕夕阳也沉了下去。
" ..."刚啃完压缩饼干的王胖子突然一个激灵爬起来，"你们没觉得这地儿安静得邪门？连个蟑螂都没有！"
阿飞和苏小雨同时绷直了脊背，手指已经扣上了武器保险。
"慌什么。"陈默嗤笑一声，踢了踢脚下的土，"这墙根底下埋着断虫粉呢。"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王胖子抓了把土闻了闻，骂骂咧咧道："草，朱砂掺雄黄。那老粽子防盗还挺讲究。"
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破墓离这还远着呢，撒这玩意干嘛？"
"可以啊胖子。"陈默挑眉，火光在他镜片上跳动，"那帮搞风水的确实有两把刷子。看见路口那块碑没？整个地界都被他们改造成养尸地了。"
他碾灭烟头，金属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这地儿本来该是聚阴的穴眼，硬是被他们玩成了养仙的格局。"
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开来，柏油路面反射着猩红的倒影。林凡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万宝路，烟灰簌簌落在Dior西装袖口。
"已经定位到天同、天梁、太阴、天机、巨门五个坐标点，加上八处人工改造的能量节点。"他碾灭烟蒂，Gucci乐福鞋尖点了点脚下混凝土裂缝，"这条隧道就是第八节点，在量子拓扑学里叫多重滤波通道。"
苏晚晴戴着Ray-Ban墨镜的侧脸转过来，Cartier耳钉在探照灯下闪过冷光："所以还差最后一个触发点？"
"整片开发区都是第九节点。"林凡的百达翡丽表面划过数据流荧光，他拍了拍身后的混凝土墙，"这些钢筋结构都是信号放大器。每处节点都设有识别标记，就像区块链的验证节点。"
监控室的咖啡机发出萃取完成的滴答声。陆沉盯着满墙的全息投影突然开口："所以终端站会伪装成什么？"
"既然初始节点用了加密 ..."林凡的纪梵希衬衫袖口露出一截纹身，"终端的物理载体应该是个数据基站。"
空气突然陷入诡异的静谧。苏晚晴的Chanel N°5香水味混着电缆焦糊味在控制室飘散，她和另外两个组员的表情凝固在苍白的LED灯光里。
他们见过林凡破解军用防火墙，见识过他徒手拆卸核磁共振仪。但此刻这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正用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数学模型重构着整座城市的底层逻辑。
霓虹灯在雨夜里晕开，陆沉单手插兜走在最前面，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潮湿的台阶。身后三个同伴屏息前行时，他已经用眼角余光将整条暗巷的监控盲区都刻进了脑子里。
"左转第三家便利店。"陆沉突然开口，指间翻转的硬币在路灯下划出银弧，"后巷的消防梯能避开所有摄像头。"
林夏盯着他后脑勺翘起的发梢，突然觉得这家伙像个人形导航仪。从他们踏入这片街区开始，陆沉就像拆解乐高玩具似的，把错综复杂的巷弄结构拆成了三维立体图。
"运气好而已。"陆沉忽然回头笑了笑，耳钉在霓虹里闪了一下。他身后便利店的红蓝招牌正巧亮起，把他的侧脸映得像赛博朋克电影的海报。
陈墨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你这运气都能去买彩票了。"他裤脚还沾着刚才翻越围栏时的泥水，而走在前面的陆沉连鞋帮都干干净净。
硬币叮当落进掌心，陆沉吹了声口哨。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便利店招牌闪烁的0.3秒间隙，足够他看清巷口监控探头的转动频率。放在黑客圈里，这种动态视力能值七位数年薪。
手指划过手机屏的瞬间，锁屏界面闪过密密麻麻的APP图标。从区块链溯源到近身格斗教学，甚至还有三个不同国家的急救认证证书。陆沉瞥见状态栏跳出的新邮件提示——某跨国安保公司的入职邀请函正静静躺在收件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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