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唉!已经无家可归了!要是大师兄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肯定不会放过我。只能先躲一阵子,看看形势再说。如果镖局胜了,我就回雁荡山炼丹修行;要是镖局败了,我只能逃到边远地区,做个江湖浪人,了此残生。"
"我给你写封信,你先去镖局住几天吧。"
"不了,我打算去趟金陵,但不是去镖局,而是去救一个人。"
"谁?"
"通善。独脚已经知道通善叛变,这次我去景德镇时听他说,先派人骗通善上庐山,如果通善不去,就亲自或派人去杀他。我得去通知通善,叫他别上当去庐山,赶紧逃离南京。"
"好!我二师兄在金陵,你到那儿后可以去镖局见他,和他商量个周全的办法。"
衡山送走了龙滨、种知古这两个顶尖高手,赶紧环顾四周查看情况。
奇怪的是,整条街道两头都被官兵堵得严严实实。最前排全是弓箭手,却都搭着箭不发射。两边屋顶上也密密麻麻趴满了人。那三顶紫色轿子还停在原地晃悠,奇怪的是轿子周围连个守卫的人影都没有。而黄云他们、赶来救人的窑工们,还有被救出来的窑工,全都不见了踪影。
衡山疑惑地往东边走,突然官兵们一阵箭雨射来。衡山双手挥舞着周天拉笔和行道剑,把射来的箭全都打落在地。
这时路边一个大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花同从门缝探出头喊道:"师伯!快进来!"衡山赶紧闪身进门。花同立刻把门关上,带着衡山进屋。
屋里挤满了人。宗清、黄云、红叶、红霞正在给一些受伤的窑工包扎伤口。衡山着急地问:"普阳大师和吴刚他们呢?"
宗清解释道:"普阳去追那个雪地无踪冯未经了。许知去追都洪了。其他人都在这儿。那个冯未经太狡猾,见我们要包围他,掉头就跑。普阳让我们先带窑工突围,他自己去追人了。景德镇的卫指挥使张清派官兵堵住了街道两头,用弓箭封路。锦衣卫带着弓箭手爬上屋顶,想截住我们。花同、姜得印他们带着窑工冲了两次,那个张清心狠手辣,命令官兵放箭,箭矢像暴雨一样射来。虽然会武功的人在前面挡箭,还是伤了二十多人,还有个窑工被射死了。花间他们气坏了要拼命,是我拦住了他们,让大家先把窑工都安置在附近这几间屋子里。我想,这么多窑工,有些身体虚弱或带着伤,硬冲出去肯定死伤惨重。再说官兵里也有很多穷苦人家出身的好人,他们也是被迫当兵,我们不该多造杀孽。所以我就让吴刚、贾秀莲、姜得印、韩超四个人出去见机行事,要是能抓住张清,逼他下令撤兵最好。"
衡山笑着说:"还是老弟考虑得周到。只是许知、普阳去追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红叶接话道:"这个真没法知道,他们四个轻功都太好了,走了这么久,又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现在去找简直是大海捞针。"
正说着话,吴刚和姜得印笑嘻嘻地回来了。姜得印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走!外面的官兵全撤啦!哈哈......今天杀得真过瘾。我们四个出去后直接跳上房顶,一路砍翻了好多拦路的锦衣卫和武士。绕了一大圈,从官兵背后摸过去。说来也巧,正好撞见张清骑马往回走。那些官兵把我们当成了锦衣卫,抢着告诉我们张清在哪儿。我大步走到张清面前,这蠢货也把我们当成锦衣卫了,赶紧下马一口一个'上差'地叫着,被我一把扣住手腕。吴刚逼他下令撤兵,他不敢不听。那帮废物军官怕我们伤了他们的指挥使大人,全都乖乖退兵了。我们把张清这混蛋绑在院子里的树上,韩超和贾秀莲正看着呢。我答应等我们安全出城就放了他。"
宗清突然想起来,问红叶:"罗四维那孩子呢?"
红叶笑着说:"没事,我跟他说好等我们一出来就让他自己走。他会有办法找到我们的。"
宗清说:"既然这样,赶快通知所有窑工准备撤离。城里的人先别回家,都跟我们一起去湖子湾,过几天再说。你看行吗?"他征求衡山的意见。
衡山点头说:"好!到了湖子湾大家都别散,好好休养几天。暂时别急着去打税署。"衡山把剑还给红霞,接着说:"黄云、吴刚跟我走,其他人都去湖子湾。"
一支笔写不了两头事。现在回头说许知追赶都洪。
都洪见大势已去,拔腿就跑。他向来轻功了得,几个箭步就冲出人群,往荒野逃去。许知在后面紧追不舍。
都洪本来想逃回税署,但想到税署里除了冰壶没人能救他。而且冰壶在湖心亭里,万一叫不到船被许知追上就完蛋了!所以他决定往郊外的山林里跑,那里容易躲藏。
许知铁了心要杀掉这个当年的义军叛徒、现在的朝廷走狗,为死去的义军兄弟们报仇。他跑得像猎豹一样快,跳起来像离弦的箭,拼命追赶。心里想着:哼!就算你逃到九重天,我也要追到南天门;就算你躲进大海,我也要追到龙宫。不抓住你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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