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小英接过银锁揣进怀里,又摘下自己的翡翠耳坠递给普阳:"我的情况你都清楚,和你一样穷,就拿这个当信物吧。"
普阳小心地把耳坠收进贴身口袋里。
房小英偷瞄了普阳一眼,红着脸小声说:"今晚师父下山不在,我...我就留在这儿吧,正好和你说说心里话。"
普阳像被马蜂蜇了似的,猛地后退两步:"这绝对不行!我们怎么能做这种越礼的事?师姐快回去吧。等以后禀明师父,请他老人家做主,堂堂正正拜堂成亲才是正理。"
一年后的一个深秋夜晚,普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近他发现师父李庚行为古怪,经常有些贼眉鼠眼、不懂礼数的人上山拜访。每次这些人来,师父总会找借口把他支开。更让他起疑的是,前几天来了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居然在师父房里一连住了五天。
普阳越想越不对劲:难怪前几年师父每次下山回来都带着大包金银细软,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说什么下山化缘,现在看来肯定有问题。十九岁的普阳虽然江湖经验不多,但也听说过绿林好汉劫富济贫、采花大盗这些事。他暗下决心要查个明白,要是师父真是歹人,他就逃下山另寻明师。
这天夜里正巧出了事。他正睡不着时,忽然看见一道黑影从窗外墙头闪过。他连忙跳下床,扒着窗户往外看。只见师父踉踉跄跄地翻进后院,身上似乎带着伤,衣服上还有血迹,艰难地从窗户爬进自己房间。
普阳顿时睡意全无。等了一会儿,他轻手轻脚摸到师父窗下,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师父喘着气说:"傻丫头,别管我了。我死不了,得找个僻静地方养伤练功,等时机报仇。你先下山闯荡,等为师安顿好了再去寻你。别哭!为师也舍不得你啊。"
接着听见房小英带着哭腔问:"那...普阳怎么办?"
师父冷冷地说:"别管那小子。他死脑筋又自以为是,整天满口仁义道德,永远成不了我们的人。这十几年算是白教他了。你下山别告诉他。"
"不行啊师父!"房小英急道,"我...我瞒着您和他私定终身了。"
"糊涂!"师父气得直咳嗽,"我就怕你来这一出!那是个榆木疙瘩,根本不懂变通。趁早甩了他,让他继续当他的正人君子去吧!"
房小英哀求道:"师父,他虽有些呆气,可我们相处十几年,我实在离不开他。我想只要我们成亲,他慢慢会明白过来的..."
唉!真是段孽缘啊!"师父叹气道,"你要是真舍不得那小子,我也不勉强。但愿他能被你感化,真正成为我们的人。但在他转变之前,你必须做到两点:第一,不准透露我的行踪;第二,不准说出青光教的秘密。要是敢违反,我绝不轻饶!其实一年前我就想杀了这个不懂事的小子,都是你一直求情..."
普阳听到屋里传来轻浮的笑声,忍不住从门缝偷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只见师父李庚坐在藤椅上,师姐房小英衣衫不整地坐在他腿上,双手还搂着师父的脖子。
普阳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赶紧稳住心神,悄悄溜回自己房间。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师父除掉。他痛苦地倒在床上。
"砰!"房门突然被踹开,师父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你刚才去后院干什么了?"
普阳慌忙坐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啊...我..."
"哼!敢违抗师命偷溜去后院,还偷看我的私事,你这是找死!"李庚怒目圆睁,举起手掌就要劈下。
这时房小英冲进来,"扑通"跪下抱住师父的腿哭喊:"师父饶命啊!要杀就先杀我吧!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看在我伺候您五年的份上,求您开恩啊!"
李庚闭眼沉思片刻,叹了口气:"普阳,为师对你怎么样?"
"恩重如山。"普阳干巴巴地回答。
见徒弟态度冷淡,李庚又厉声问:"说!刚才去后院干什么了?"
房小英死死抱着师父的腿不敢松手,哭着劝普阳:"师弟快说实话啊!刚才你在窗外偷看,师父都看见了。有什么说什么,师父会原谅你的..."
普阳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屋里练功,突然看见一个黑影翻墙进来,直接往后院去了。我觉得奇怪,就推开窗户跟出去看。结果发现那黑影溜进了你的房间,我觉得不对劲,就跟到后院窗下。刚想往里看,就听见你俩在说话,知道没什么事,就又回来了。"
李庚听普阳一口一个"你"字,完全不提师父,明显是有了反叛之心,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当场打死普阳。房小英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喊着求情:"师父!普阳不听师父教导确实该死,但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不出三个月,我一定让他亲自向您赔罪,跪着听您教诲。"
李庚长叹一声:"唉!这个畜生!白白浪费了我十几年的心血。现在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好吧,看在小英的面子上,这颗脑袋先寄存在他脖子上。以后要是再有违背师门的事,两罪并罚,决不轻饶!"他转身摸着房小英的头说:"小英,为师要走了。半年后你可以去找红云师伯打听我的下落。等我安顿好了,也会派人来接你。普阳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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