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西姆被那肥胖如山的妇人压得几近昏迷,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徘徊。恍惚中,他听到那女人正扯着嗓子给丈夫打电话,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偷打电话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摩卡西姆才从黑暗中挣扎着恢复意识。他害怕那女人再次压上来,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慌乱,继续假装昏迷,打算等那女人不备,寻机溜出家门。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还没等他找到溜走的时机,养父那沉重的脚步声便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养父那冰冷而决绝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摩卡西姆的心:“这孩子留不得了,得想办法弄死他。”
随后,他们开始商量起杀人的手段、分尸抛尸的细节,以及如何掩盖一切痕迹。
这大概是摩卡西姆听过的最可怕的话语,恐惧如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少年淹没。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哪怕明知逃不出这两个成年人的掌控,也决定拼上一把。
正当他咬紧牙关,准备挣扎起身时,门铃突然尖锐地响起。养父母被吓一跳,养父大声喝问门外是谁,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养母说:“不给对方开门就行了,那人敲不开门,自然就走了。”
可她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门被劈开了一道狰狞的豁口,仿佛是锋利刀尖的东西从豁口伸了进来。
摩卡西姆立刻睁眼望向门口,只见那伸进门里的刀刃,瞬间化作了一条长长的触手,迅速而灵活地拧开了门把手。
摩卡西姆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心中已然明白,是谁来了。
门被彻底打开,门外的怪物缓缓走了进来。它的头部已经完全变形成了一根肌肉虬结的触手,顶端还有锋利的刀刃,而身躯却依旧保持着少年的身形。
木工和胖女人哪里见过这般诡异的生物,他们吓得失声惊叫起来。可他们居住的地方偏僻至极,附近根本没有其他住户,这绝望的尖叫,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摩卡西姆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此时此刻,这个头上带刀、模样可怖的少年,在他眼中,却宛如降临人间的救世主。
胖女人被吓得瘫倒在地。木工倒是反应迅速,猛地抄起工作台上的刀具,狂吼着给自己壮胆,朝着那怪兽少年砍了过去。
唰唰!
少年的刀锋只是轻轻挥舞了两下,这对夫妻便当场毙命,鲜血溅了一地。
随后,怪兽少年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缓缓走近摩卡西姆,居高临下望向地板上的人类,一如当年初见时,酷酷地问:“你,还不起来?”
卷发少年摩卡西姆如同弹簧一般,一下子从地板上蹦了起来。他三两步奔到金发少年面前,一把紧紧抱住了对方,声音带着哭腔,一迭声地说道:“谢、谢谢!”
待心情稍稍平静后,摩卡西姆望向血泊中躺着的男女,心中明白,他们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临走前,他咬了咬牙,从养父手中抽出那把刀具,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然后,他眼神坚定,在夫妻俩被伊利斯捅出的伤口上,又狠狠地捅了进去。
这是他在一部电影里看到的情节。当时,木工夫妇还一起观看过这部犯罪电影,主角的好哥们为了替主角顶罪,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
摩卡西姆精心伪造了现场,最后,他点燃了一把火,将木工的房屋付之一炬。随后,两个少年一同逃到了伊利斯家。
伊利斯对自己的养父说:“朋友想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养父并未起疑,摩卡西姆终于在伊利斯家过上了一段相对安稳的日子。
共同生活期间,伊利斯向摩卡西姆讲起了自己离开孤儿院后的经历。他说,刚开始跟着养父的时候,就发现跟着这个猎户能学到不少打猎的知识,他觉得这些知识非常有用,于是便乖乖扮演起了对方的“儿子”。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渐渐觉得养父这个人类与自己特别投缘,从心底里开始接受对方“父亲”这个身份。
伊利斯还说,因为养父的缘故,他戒掉了自己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特殊食物,现在完全可以以人类的食物为生了。
当时的摩卡西姆太过年轻,并没有听懂这些话的意思。
好景不长。警察最终还是找上了门。原来,他们发现了那栋被烧毁的房屋和两具烧焦的尸体,经过多方追查,找到了有可能知道实情的夫妇俩的养子——摩卡西姆。
摩卡西姆强装镇定,对警察谎称,自己只是来朋友家暂住,临走前跟父母打了招呼,并不知道养父母为什么死了。他还学着胖女人的样子,挤出几滴眼泪,努力地表演着伤心。
摩卡西姆表演完后,警察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伊利斯。这个金发少年却是一问三不知,仿佛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警察询问无果,只能暂时离开猎户家。走之前,他们还表示会再来调查。
猎户一直皱着眉头,默默望着这一切。等警察走后,他立刻逼问伊利斯,那对夫妇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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