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图礼转身,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教导主任。
“梁主任,您怎么来了。”周图礼的脸上的表情极度尴尬。
“周老师,你先回去。这小畜生。。。我亲自来处理!”听到梁主任这么说,周图礼忽然松了一口气,毕竟梁子墨身份尴尬,他还正发愁要怎么跟梁主任解释这件事。既然梁主任主动揽下此事,他正好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好好!你别太动怒!一切等回了学校再说!”说完,他匆匆向走廊尽头走去。
周图礼刚推开楼梯间的门,就看到江哲羽正死死扣着言若的手腕,两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僵持在墙角。昏暗的灯光下,江哲羽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们俩又在这里干什么?”周图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空气凝固了几秒。江哲羽慢条斯理地松开一点力道,却仍将言若禁锢在手心里:“言若同学想翻墙出去玩。”他眯起眼睛,“正好被我逮个正着。”
言若闻言猛地扭头,送给江哲羽一个能把人瞪穿的白眼。她使劲挣了挣手臂,却被对方更用力地抓住。
一边已经“懂事”地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一边却还像小孩子似的想着跑出去玩,周图礼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快被气炸了。
周图礼的怒吼在楼梯间激起阵阵回声:“立刻给我回寝室!看今晚谁再敢出来——”未尽的话语随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渐渐消散在走廊尽头。
“班长大人,现在可以松手了吗?”言若扯出一个假笑,眼底满是讥诮。
江哲羽已经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微微偏头,声音里带着蛊惑:“要不要再来一下?刚才那下真没什么感觉。”
“无赖!”言若猛地挣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走廊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迎面却撞见了的李梧桐。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李梧桐愣了一下,迅速低下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社会实践在周五画上句号,学生们带着疲惫与兴奋各自返家,享受难得的周末时光。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两天里,某些事情已经悄然尘埃落定。
周一的晨光中,当学生们陆续踏入一中校门时,一块醒目的白色公告牌赫然矗立在教学楼前。公告内容简明扼要却足以掀起轩然大波:郭玥与梁子墨因在社会实践期间严重违反校规校纪,拒不服从校方管理,现予以全校通报批评。其中梁子墨被记大过处分,郭玥由高二(1)班调至高二(6)班。
公告牌前很快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学生,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有人面露讶异,有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更有人偷偷用手机拍下这则公告。阳光照在白色的公告板上,那些黑色的印刷字体显得格外刺目,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个时代的终结。
整个学校仿佛炸开了锅,到处都在传着郭玥和梁子墨的谣言,很多甚至都不堪入耳。言若在零零碎碎的谣言中大概能拼凑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看着郭玥空荡荡的课桌椅,心里却感受不到任何高兴的情绪。
讲台上,周图礼正在慷慨激昂的发表着演讲。
“我知道,在你们这个年纪,对异性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事。青春期的萌动,是生命赋予你们的本能。但是,好感不等于爱情,冲动更不等于责任。”
“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前方有太多值得你们去追求的东西。别让一时的冲动,束缚了你们本该翱翔的翅膀。在青春的路上,先做更优秀的自己。。。”
放学后,言若走进被阳光晒暖的狭长空间。灰尘在斜射的光束里浮动,像被惊扰的微型海洋。
排球从松垮的网兜里滚出来,她伸手去够,指尖碰到球面上那些细小的颗粒。触感很奇妙,像是摸到了晒干的橘子皮。
跳绳纠缠成团堆在铁筐里,塑料手柄互相碰撞出咔嗒轻响。她耐心地解开一个死结,发现绳身上用红漆点的刻度已经斑驳,这条绳子大概见证过很多个不及格的跳绳测试。
最里层的跳高垫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言若踮脚去够顶层的登记本,衣袖扫过金属架子,震落一小片铁锈。她的名字写在今天值日栏里,圆珠笔的墨迹在粗糙的纸面上有些化开。
当言若把最后一个篮球按编号放回球架时,金属咬合的声响在她身后突兀地炸开——"咔嗒"。
那声音太清脆,像一根针掉进寂静里。门把手徒劳地转动半圈,发出干涩的"咯吱"声,仿佛某种动物垂死的呜咽。器材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只剩锁芯里弹簧绷紧的余颤还在空气里细微地振动。锁舌卡在门框里的阴影中,再无声息。
“所以,你那天晚上冒险去找梁子墨。”江哲羽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就是为了换来现在这个结果?”
言若努力睁大眼睛,可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她下意识向前摸索,额头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薄荷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像一张温柔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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