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我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最后一次调整耳环。
黑色鱼尾礼服勾勒出这具身体的曲线,后腰处的镂空设计若隐若现地露出肌肤。
恰到好处的危险,不过分的诱惑——
完美的狩猎装扮。
手机震动起来,是小林的消息:
「张医生已上车,预计十分钟后到达」
我抿了抿嘴唇,指尖轻抚过颈间的钻石项链。
三百年来,我参加过无数晚宴,但从未像今晚这样...
期待。
张鹭白会如何应对这个充满权贵的场合?
他会局促不安,还是冷眼旁观?
门铃准时响起。
我缓步下楼,示意管家开门。
张鹭白站在门口,身着我派人送去的深蓝色定制西装,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
没有领带,却意外地显得更加禁欲。
灯光下,他脸上的疤痕呈现出淡银色,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准时是个好习惯。"
我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纸袋,"这是什么?"
"你借我的伞。"
他目光扫过我的礼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还有...谢礼。"
我好奇地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盒中装着三支装有暗红色液体的试管。
"我的最新研究成果。"
张鹭白的声音平静,"基于你提供的样本开发的神经修复因子。"
我抬头看他,心跳突然加速——
他给我的,是用我自己的血液研发的药物。
这份礼物的讽刺意味和诚意奇妙地混合在一起,如此典型的张鹭白风格。
"谢谢。"
我小心地合上盖子,"正好配今晚的礼服。"
管家递来一件黑色披肩,张鹭白自然地接过,为我披上。
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肩膀,那一瞬间的触感让我想起三百年前在凡尔赛宫参加的那场舞会——
同样的人类体温,同样的短暂接触。
"走吧,医生。"
我调整披肩,"今晚你可要好好表现。"
裴氏医疗的年度酒会在集团大厦顶层举行。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张鹭白站在我身侧,目光直视前方。
我透过镜面墙壁观察他——
西装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锁骨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
他看起来与平日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保持着那种特有的疏离感。
"紧张吗?"
我轻声问。
他转头看我,黑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比起手术台,这算什么?"
电梯门开启,宴会厅的喧嚣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的光芒下,上百位医疗界的权贵举杯交谈。
我的出现立刻引来数道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多是算计的——
毕竟,裴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个香饽饽。
"傲青!"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裴振业大步走来,身旁跟着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年轻男子——
显然是林部长和他儿子。
"爸爸。"
我微笑,余光注意到张鹭白微微绷紧的下颌。
裴振业的目光扫过张鹭白,礼貌中带着审视:"这位是?"
"张鹭白医生,仁和医院神经外科。"
我落落大方地介绍,"张医生,这是我父亲,裴振业。"
张鹭白点头致意:"裴总。"
"哦,那位张医生。"
裴振业的语气微妙地变了,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宽容,"傲青常提起你的研究。"
林部长适时插话:"裴小姐越来越漂亮了。这是我儿子林牧,刚从剑桥回来。"
林牧上前一步,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标准的精英模样。
跟秦修远差不多的无趣。
他伸出手:"久仰裴小姐大名。"
我与他轻轻握手,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张鹭白的反应。
他站在半步之外,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观摩一场无聊的手术。
"林公子。"
我微笑,"听说你在研究人工智能医疗?"
林牧眼睛一亮,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的项目。
我假装倾听,实则注意力全在张鹭白身上。
他正盯着远处的一幅画,眼神专注得像是要把它看穿。
"...所以这个算法可以提前三个月预测阿尔茨海默症的发作。"
林牧总结道,"裴小姐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您参观我们的实验室。"
"听起来很有趣。"
我礼貌回应,然后转向张鹭白,"张医生对AI医疗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林牧微微皱眉,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把话题抛给这个"无名小卒"。
张鹭白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AI擅长处理数据,但医学的本质是理解痛苦。"
他声音平静,"一个从未感受过疼痛的算法,如何真正理解病人的需求?"
林牧脸色微变:"这正是我们需要临床医生合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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