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警局的茶室，指尖轻轻敲击着骨瓷茶杯。
对面，周娅——
那位温柔得不像警察的女警督——
正低头翻看文件，阳光透过玻璃顶洒在她浅棕色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周娅的茶泡得不错。
我端起茶杯，嗅了嗅，是上好的龙井，茶汤清亮，香气沉郁。
"裴小姐。"她抬起头，声音轻缓得像在哄小孩。
"您帮我们截获恒生生物的违禁药品，警局上下都很感激。但这次......"
我轻笑，指尖轻轻敲击杯沿："周警官，我不是来讨人情的。"
"哦？"她挑眉。
"我是来谈合作的。"
我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恒生生物在码头那批货，只是冰山一角。"
周娅翻开文件，瞳孔微微一缩。
——照片上，韩氏董事长韩兆麟与恒生生物CEO握手，背景是标有"血月计划"的文件夹。
"非法人体实验、基因改造、甚至......"
我点了点最后一张照片，"疑似活体解剖记录。"
周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周娅微微蹙眉："这需要调查，需要证据，我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舆论已经......"
"舆论？"
我放下杯子，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韩氏资本买通三家财经频道，今晚八点黄金档播出'医疗行业恶性竞争'专题，内容嘛......"
我翻开手机，调出一份提前泄露的脚本。
"'裴氏集团利用警方关系打压竞争对手''张鹭白医生疑似数据造假'......啧啧，想象力挺丰富。"
周娅的指尖在文件边缘收紧："这已经涉嫌诽谤了。"
"是啊。"
我微笑，"所以我才来找你。"
她抬眼看我，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此刻闪过一丝锐利："您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
我向前倾身，声音压低，"警局发个声明，就说——"
"经调查，裴氏集团与恒生生物案件无任何不当关联，网传'利用警方关系'等言论纯属造谣。"
周娅沉默片刻："这不合程序......"
我轻笑，"恒生生物在码头走私的'神经抑制剂'，可是用来控制实验体的。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应该还在继续跟进恒生，最后......"
我故意停顿，看着她瞳孔微缩。
"——可能会用到我们裴氏和张医生的研究，对吧？"
周娅的呼吸明显一滞。
我靠回椅背，阳光在茶杯边缘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周警官，我不是在威胁你。"
我微笑，"我只是觉得，警民合作，对大家都好。"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点头："声明可以发，但只能针对'警方关系'这部分，张医生的学术问题我们无权干涉。"
"足够了。"
我站起身，顺手整理了下袖口，"哦对了，今晚八点前发，效果最好。"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裴小姐，您真的很擅长......"
"当恶人？"
我挑眉，"习惯了。"
周娅忽然叫住我："裴小姐。"
我回头。
她眼神锐利："你这次针对韩氏，真的只是为了自保？"
我笑了，红唇微扬："当然不是。"
"——我是要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当晚，警局声明发布后...
我坐在裴氏大厦的媒体监控室，看着实时舆情数据。
警局的声明像一颗深水炸弹，#裴氏警方勾结#的tag迅速被#韩氏造谣#取代。
小林快步走进来："小姐，韩氏那边有动作了！"
我瞥向屏幕——
韩氏官微刚刚发布了一条"严正声明"，否认操控媒体，并强调"尊重事实"。
评论区已经炸了。
「笑死，下午买热搜黑裴氏，晚上装白莲花？」
「恒生生物那案子韩氏也有份吧？警局都盖章了！」
「张医生那个学术造假贴连数据都是P的，韩氏水军能不能走点心？」
凌晨两点四十七，裴氏大厦顶层的灯还亮着。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指尖轻轻敲击着红酒杯。
轻划全息投影，调出韩氏资本与恒生生物密会的照片——
高清画质下，韩氏董事长韩兆麟和恒生CEO徐丰逯举杯相碰，背景是某私人会所的暗纹壁纸，角落的日历显示日期正是恒生生物码头被警方突击检查的前三天。
"发出去。"我对小林说。
她犹豫了一秒："小姐，直接发给股东的话，可能会被韩氏拦截......"
我轻笑："所以不是'我们'发。"
拿起手机，拨通齐临的号码。
三声忙音后，那头传来慵懒的哈欠声："裴大小姐，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凌晨三点。"
我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坐进真皮转椅，"正好是华尔街收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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