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试探。
莫里斯·高显然没料到这一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但还是伸出手，短暂地握了握。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
张鹭白收回手，插回口袋，表情平静。
莫里斯·高则不动声色地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掌心。
我在心里冷笑。
"张医生住附近？"
莫里斯·高突然问。
"嗯。"张鹭白语气冷淡，"离裴傲青很近。"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精准地扎进莫里斯·高的神经。
他的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淡漠的样子。
"那真是……方便。"
气氛微妙地凝固了几秒。
最终，张鹭白开口，语气平静："很晚了，裴小姐该休息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但我知道——
他是在赶莫里斯·高走。
莫里斯·高显然也听出来了。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不带温度的笑："张医生对裴小姐的作息很了解？"
"职业习惯。"
张鹭白面不改色，"熬夜对健康没好处。"
"是吗？"
莫里斯·高看向我，"那裴小姐下次需要'送医'，可以联系我。"
他故意把"送医"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挑衅。
张鹭白的指节微微收紧，外衫被他捏得轻微变形。
我适时地打断这场无声的交锋："谢谢两位的关心，不过我能照顾好自己。"
莫里斯·高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裴小姐，明天见。"
他的目光在张鹭白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转身上车。
引擎低吼，黑色迈巴赫驶入夜色。
我转头看向张鹭白："K又缠着你了？"
他抿了抿唇，没回答，只是伸手接过甜点盒："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
"K说必须看着你吃完。"
"哦？"
我凑近一步，仰头看他，"那为什么是你送来，不是K？"
他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太吵。"
我轻笑出声。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
公寓里暖气很足，我脱掉外套，顺手给张鹭白倒了杯威士忌。
他接过酒杯，却没喝，只是盯着琥珀色的液体出神。
"K最近怎么样？"我故意问。
"吵。"
他简短地回答，"整天念叨要来找你。"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块精致的黑森林蛋糕，奶油上还撒了金箔。
"所以？"
我挖了一勺送进嘴里，甜腻的巧克力在舌尖化开。
"那你为什么收留他？"
张鹭白抬眼看我，目光落在我唇角的奶油上，黑眸深不见底："你觉得呢？"
我轻笑，放下蛋糕："因为我？"
他没否认，只是忽然伸手，拇指擦过我的唇角："奶油。"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莫名滚烫。
我微微后仰，避开他的触碰："张医生，你这算不算越界？"
他收回手，神色自若："只是帮忙。"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K"的名字。
张鹭白皱眉，直接按了拒接。
"不接？"我挑眉。
"烦。"
他站起身，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我该走了。"
我送他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后天《生命密码》录制，你会来吧？"
他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嗯。"
"记得带K一起。"
"为什么？"
"观众喜欢看帅哥。"
我笑眯眯地说，"尤其是混血的那种。"
张鹭白猛地转身，眼神危险："裴傲青！"
我"砰"地关上门，把他的怒意隔绝在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啧，生气也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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