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第一缕阳光如熔金般淌过东麓山脉时,马龙正被阿灰的狗爪子拍得满脸是沙。这只灰毛野狗嘴里叼着块布满气孔的火山岩,硬是往他嘴里塞,狗鼻子上还沾着隔夜的篝火灰烬:"汪汪!主人快尝尝!新口味饼干!"他迷迷糊糊推开狗头,指尖刚触到岩面,掌心突然泛起细密的麻痒感——"岩石共鸣者"的能力在晨露中觉醒,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根音叉随着心跳震颤。
阿灰把火山岩甩在他胸口,岩石表面的气孔像蜂窝般密布。马龙抄起身边的石锤轻敲岩面,震动从掌心窜入骨骼,在经脉里荡起涟漪。他闭着眼"看"见岩石内部的气孔如迷宫般交错,却没有任何金属矿脉的迹象。"这是浮石,傻狗。"他把石头扔给阿灰,这傻狗立刻叼着石头在营地转圈,假装在玩飞盘,结果被石头绊倒,滚进昨天挖的沙坑里,灰毛上沾满了湿沙,活像穿了件鳞甲。沙子钻进狗毛缝隙,痒得它满地打滚,尾巴扫起的沙粒糊了马龙一嘴。
"起来勘探了!再懒就没肉吃。"马龙踢了踢狗屁股,阿灰却对着远处的岩壁狂吠,狗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痕,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泥土。他走过去敲击岩壁,震动传来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岩壁内部竟有规律的"咚咚"声,像某种生物的心跳,震动波在岩石层间传递时,带着微弱的金属共鸣。阿灰凑过去用鼻子猛嗅,突然浑身一僵,尾巴夹得死死的,狗毛根根倒竖如刺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显然感知到了地下的异样。
"有中空结构。"马龙掏出燧石刀撬动岩缝,刀刃刮过岩石时迸出火星。阿灰立刻用前爪帮忙刨土,狗爪子刨得飞快,却把半块碎石刨进他衣领,碎石棱角刮得后背生疼。"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埋我?"他扒出石头,发现岩缝下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凉风带着铁锈味涌出,混杂着蝙蝠粪特有的酸腐气息。阿灰好奇地把脑袋探进洞口,突然猛地缩回——洞内飞出的蝙蝠群撞得它原地打转,灰毛上挂满了透明的唾液,像裹了层蛛网。
拓宽洞口时阿灰总爱捣乱,要么用爪子扒拉刚撬开的石块,要么试图把整个身子塞进缝隙,肥硕的屁股卡在洞口进退两难。马龙举起石锤敲击洞壁,每一次震动都在骨骼里回响,他"看"见岩壁内部有一条蜿蜒的裂缝,像条沉睡的巨蛇,裂缝边缘的岩石密度异常,暗示着矿脉的存在。阿灰却误以为主人在打它,突然叼起石锤就跑,结果被锤柄绊倒,石锤飞出去砸在洞口右侧,只听"咔嚓"一声,岩壁裂开道新缝,黑红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是铁矿!"马龙捻起粉末放在鼻尖,闻到浓烈的金属味,粉末颗粒在指腹间摩擦时带着细微的砂感。阿灰也凑过来闻,结果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把铁矿粉全喷在他脸上,害得他瞬间变成"煤炭侠",连睫毛都沾着黑粉,喷嚏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岩壁的岩鸽。他哭笑不得地拍掉脸上的粉,阿灰却兴奋地用爪子扒拉着掉落的铁矿石,把它们当成新玩具,叼着一块铁矿在营地周围狂奔,铁矿摩擦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在沙地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正午的日头把山脉烤成铁板时,马龙背着石锤攀爬东麓悬崖,粗糙的岩石磨得手掌生疼。阿灰像块牛皮糖挂在他背上,狗爪子紧紧抠着兽皮背心,指甲透过皮革嵌进肉里。这傻狗恐高,每爬一步都要发出委屈的呜咽,温热的口水顺着他后颈流下,浸湿了兽皮。"汪汪!太高了!快下去!"它的狗爪子在马龙肩膀上抓出几道血痕,尾巴卷成麻花状缠住他的腰,害得他好几次险些失衡。当爬到离地二十米的岩架时,阿灰突然剧烈挣扎,差点把两人都拽下悬崖,马龙赶紧抠住岩缝,心脏狂跳不止。
悬崖岩壁上的褶皱如巨人的皱纹,马龙停下脚步敲击青灰色岩石,震动通过石锤传递到手臂,显示内部结构致密如铁。阿灰趁机挣脱,趴在狭窄的岩台上狂甩尾巴,差点把他推下深渊。"作死啊你!"他拽住狗绳,却见这傻狗用爪子指着上方赭红色的岩壁,狗指甲在岩石上划出白印。石锤敲上去的瞬间,震动频率骤然变快,如急速的鼓点——岩石内部不仅有蜂窝状中空,还夹杂着规律的金属震频,像有人在地下敲击铜钟。
"找到矿脉了!"马龙掏出燧石刀刮取矿石,刀刃切入时发出"叮叮"的脆响。阿灰却把脑袋凑过去舔,结果舌头被矿石边缘划破,渗出血珠滴在赭红矿石上,像撒了把红宝石碎粒。"蠢货!这玩意儿能舔吗?"他赶紧用兽皮给狗包扎,兽皮摩擦伤口时,阿灰疼得汪汪直叫,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就在这时,上方传来岩石碎裂声——阿灰刚才扒拉的岩壁正在剥落,碎石如雨点般落下,马龙眼疾手快地躲到岩凸下,碎石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溅起的石屑擦着脸颊飞过。
躲到岩凸下时,阿灰突然对着岩凸下方的缝隙狂吠,狗鼻子在石缝间快速抽动。马龙蹲身敲击,瞳孔骤缩——缝隙后方是个巨大的中空洞穴,结构稳定,洞口被岩石遮挡得严丝合缝,震动波显示洞穴内部空间开阔,顶部岩石厚度均匀。他试图撬开缝隙,阿灰却抢先钻了进去,结果卡在洞口动弹不得,肥嘟嘟的狗屁股露在外面晃悠,尾巴还在不停地摇。"笨蛋!"马龙拽着狗腿往外拉,这傻狗在里面乱蹬,把缝隙里的石头蹬松,正好砸在自己脑袋上,晕晕乎乎地退出来,狗眼里满是委屈,仿佛在控诉主人谋杀忠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