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公主府的大门被重重推开,硕大的门环撞击在朱漆门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刘子业一袭黑金龙袍,腰间佩剑,身后跟着数十名尖刀铠甲的御林卫,浩浩荡荡地踏入府中。
"陛下驾到……"
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划破公主府的宁静。
侍女们惊慌失措地跪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
刘子业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阴冷的目光扫过跪伏的众人,像是在欣赏他们的恐惧。
他身后的御林卫恭敬地跟随着,最后面两个威猛的御林卫抬着沉重的木匣,木匣底还渗着暗红的血迹,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彼时,刘楚玉正在后院赏花,听到动静匆匆赶来。
她一眼就看到院里那两个木匣,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袭遍全身。
即使内心慌乱不已,可她依旧沉稳冷静,“陛下驾到,怎么也不提前知会声?”
虽是客套话,语气里却隐约夹杂着些许责备。
她边说边朝面前的刘子业施礼。
刘子业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双泛着笑意的眸子晦暗不明。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亲昵道:"阿姐近来可好?"
刘楚玉坐在他旁侧的椅子上,眉眼含笑,“很好,吃得饱,睡得足。”
“哦?阿姐这日子过得倒是闲适,怕是都忘了,还有我这弟弟?”
“怎么会?陛下日理万机,臣自然不敢打扰。”
刘子业有些撒娇的轻哼一声,漆黑的眸子仍旧定格在她身上,一双大眼似笑非笑看着她,“我倒希望阿姐能多打搅才好。”
那样他再也不是形单影只的人。
有一瞬间,刘楚玉觉得阿业还是从前那个依赖自己的孩子,可有时候他的话又很是陌生,甚至字字句句都带着试探,让刘楚玉觉得筋疲力尽,她索性没有答话。
可刘子业却没想轻易放过她,他目光灼灼,声音里夹着几分戏谑,"朕给阿姐带了一份大礼。"
说着他朝两侧的人使了个眼色,两名凶悍的御林卫不慌不忙的从殿外抬来两个大匣子。
刘楚玉的目光凝滞在那两个木匣之上,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而来,令她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或许是她大病初愈,身体尚未恢复,木匣中隐隐散发的奇异气味,如同一股刺鼻的浊气,直冲入她的鼻腔,让她几近作呕。
她下意识地抬手,用手帕紧紧捂住鼻子,试图阻隔这令人不适的气味。
“陛下这是何意?”刘楚玉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声音虽平稳,却难掩其中的疑惑。
“礼物罢了!阿姐难道没听见吗?朕料想阿姐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刘子业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打开。”他一挥手,身旁的侍卫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地掀开了匣盖。
刹那间,刘楚玉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也陡然发软,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险些站立不稳。
定了定神,她望向木匣,只见里面赫然摆放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尽管那两人发丝凌乱,满脸血污,但刘楚玉一眼便认出,那是她府上的璃魅和清欢。
刘楚玉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恐惧与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
然而,她深知此时不能失态,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陛下,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刘子业双眸含笑,笑容却如冬日里的寒霜,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这两个奴才,背地里对阿姐多有不敬,朕已为阿姐清理门户。”
说罢,他又突然大笑道:“阿姐不会为此动怒吧?”
刘楚玉藏在宽大衣衫里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揪着衣衫,指甲几乎嵌入了布料之中,以此来压抑内心熊熊燃烧的愤怒。
她面色平静,声音不卑不亢:“陛下说笑了,这天下皆为陛下所有,处置两个低贱的面首,自然无需顾及他人感受。”
“如此看来,阿姐对朕的这份礼物甚是满意?”刘子业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传来,带着几分癫狂的笑意。
刘楚玉微微低头,声音轻如蚊蝇,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决绝:“满意。”
“满意便好。日后阿姐若有不舍得管教的下人,尽管送到宫里来,朕自会帮阿姐好好教导。”
刘子业边说,边将目光扫向一旁的其他面首。那目光犹如一道冰冷的利刃,吓得在场众人纷纷垂首,大气都不敢出。
另一边,寿寂之正一瘸一拐地走在宫中的小径上。他的后背火辣辣地疼,那是刘子业方才用鞭子抽的。
那个疯子,就因为他早朝时说错一句话,就命人将他衣服扒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鞭笞他,还命所有人不许理会他,让他如一条丧家之犬般匍匐着回府。
他恨啊!
寿寂之摇摇晃晃地走在宫中的小径上,后背的鞭痕如同烈火灼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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