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里,反复播放着一则寻人启事。
“舍妹阿文,年方十八,于三日前外出采买后未归,阖家惶急。
妹常着月白布衫、青布裙,脚穿素色绣鞋,离家时携一竹篮,内有针线及少量钱财。
今遍寻街巷无果,特祈诸位留意。
若遇此女,烦请告之:家中“田”地杂草已除,母病已愈,速回为要。知情者请至北大街德顺茶馆相告,必有重酬。”
李维恭把电文抄下来,反复研究,这个寻人启事播了一早上了,他总觉得里面有门道。
哈尔滨那边还没传来消息,让他微微有些不安。
这边齐公子打来电话,要在招待所抓内鬼。
李维恭只好出门坐车去了招待所,齐公子说的内鬼,怕不是许忠义吧,只有他能和红党扯上关系。
万一真被齐公子坐实了,许忠义被抓,谁给自己挣钱啊。
…………
陈青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粗暴的踹门声惊醒。
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个黑衣人已经冲了进来,十几把枪顶住了他的脑袋,一群特务不由分说将他按在床上,用粗麻绳五花大绑起来。
“齐公子,你疯了?!”陈青怒视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莫名其妙绑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公子冷笑一声,俯身逼近他:“我为什么绑你,你心里没数?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给红党发的电报?”
“发你妈!”陈青啐了一口,“你凭空污蔑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哼,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齐公子直起身,冲手下扬了扬下巴,“搜!给我仔细搜!只要找到发报机,咱们审讯室见,我就不信你不招!”
特务们立刻开始翻箱倒柜。刚铺好的木地板被一块块撬开,天花板的石膏板被戳出好几个窟窿,床架被拆得七零八落,连客厅里新买的真皮沙发也被美工刀划开一道道口子。
可折腾了半天,别说发报机,连半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找到。
齐公子见状越发急躁,一脚踹在旁边的柜子上:“快说!你把发报机藏哪儿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收音机突然响起,正播着一条寻人启事。
齐公子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肯定是外面的同伙在联络他!把这个寻人启事抄下来,这里面绝对有密码!”
特务赶紧找来纸笔,飞快地把启事内容抄了下来。
齐公子抢过纸条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成一团,越看越觉得一头雾水。
他捏着纸条走到陈青面前,几乎是把纸怼到对方脸上,恶狠狠道:“说!这里面到底传递了什么消息?”
“我怎么知道?”陈青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没找到任何证据,现在又拿条寻人启事诬陷我?齐公子,你手段未免太拙劣了。”
两人正僵持着,门口传来脚步声,李维恭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狼藉和被绑着的陈青,皱紧眉头:“怎么回事这是?”
齐公子赶紧上前,把自己怀疑陈青通共、搜查发报机的事说了一遍。
李维恭听完,目光扫过一片混乱的房间,沉声问:“找到证据了吗?”
齐公子脖子一梗,低声道:“没有……”
“没有还不放人?”李维恭猛地提高音量,“他是督察处的科长,不是阶下囚!齐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公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冲手下摆手。
特务们不情愿地解开绳子,陈青揉着发麻的手腕,冷冷地看了齐公子一眼:“瞧你们这帮玩意,把我房间糟蹋成什么样了,这可是意大利真皮沙发,美国席梦思床,你们知道值多少钱吗,这些钱必须从你们督查大队工资里扣,你们所有人,半年的工资没了。”
这时候,于秀凝,陈明,顾雨菲和白絮都走了过来。
“主任,我们也听到寻人启事了,其中必有蹊跷。”
李维恭拿着电文,又看了一遍,递给于秀凝:“我是没看出什么门道,于督查你看看。”
于秀凝仔细看了一遍,冷笑道:“这是一封红党给我们中间某个人传的信,意思是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除掉了内鬼,而这个人的名字,就藏在这封电文里。”
齐公子大喜:“还得是于大姐老辣,名字是不是许忠义三个字。”
于秀凝摇摇头:“名字叫田文,你看,舍妹阿文,有个文字,家中田地杂草已除,田地的田字,这两个字发音特别重,肯定是有意的,杂草已除代表他们已经抓到这个内鬼了,母病已安,怕是哈尔滨那边………。”
陈明还是一头雾水:“这个潜伏在咱们中间的红党,难道叫田文。”
众人均是一头雾水,陈青问:“咱们中间也没有叫田文的啊。”
李维恭似乎回过味来了,解释道:“亏你还读春秋,连这都不知道,你可知道战国四公子都叫什么名字?”
陈明答道:“老师,我知道,?春申君黄歇,平原君赵胜,信陵君魏无忌,孟尝君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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