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山恼怒地扇了后门几个特务两巴掌，怒吼道：“废物，谁允许他自杀的，不会用枪打他手腕吗？”
随后老杨尸体被拖走，书店被仔细搜查，找到了一台发报机，并没有找到密码本。
沈如山下令留下四个特务蹲守，继续开门营业，守株待兔。
沈如山回到党通局沈阳站，将一沓照片狠狠拍在办公桌上。
几百张照片摊开，密密麻麻全是进出四季书店的人影，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有挎着菜篮的妇人，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他指尖划过照片，眉头越皱越紧：总不能把这些人全抓来审，可放着不管，好不容易摸到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思来想去，他抓起电话拨通了李维恭的号码。“李主任，这事还得您来掌掌眼。”
没多久，李维恭便亲自来了党通局。他不急不慢地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翻看，指尖在纸页上轻轻点着，目光像筛子般细细滤过每一张面孔。
沈如山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忽然，李维恭停住了手，抽出其中一张照片，递到沈如山面前：“这个女人，一定是去接头的。”
沈如山接过一看，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子，正从黄包车上探身望向书店，神情虽快却难掩警惕。他愣了愣，随即拱手恭维：“不愧是老前辈，一眼就能识破！”
“不是识破，”李维恭嘴角勾了勾，“是我恰好认识她。她是我前任陈兴洲的女儿，叫陈萍，在沈阳陆军医院当护士。”
此时的陈萍正在医院值班室里坐立难安。
老杨那边定然是出事了，那“暂停营业”的牌子和突然中断的联络，像块石头压在她心头。她必须把消息传出去，让其他同志警惕。
苦思许久，她想了个自认为稳妥的办法。
趁着午休，她匆匆赶到广播电台，花了大价钱循环播了一则寻人启事：“四季书店老杨失踪，家属急寻，知情者请联系……”
她觉得这话说得隐晦，又没暴露身份，播完便匆匆回了医院。
值班室里，陈萍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平复心绪，房门“砰”地被撞开。
一群党通局特务蜂拥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她：“陈萍，跟我们走一趟！”
陈萍脸色瞬间煞白，才明白自己那点小聪明，早已落在了对方眼里。
她被反剪双手押出门时，走廊里的阳光刺眼，她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大意了，播完广播就应该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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