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茶馆、电车、里弄里,人们的议论像潮水般漫开。
“听说关的都是红党?”
“难怪看守那么严,前阵子夜里总听见里面有动静。”
“记者都堵到监狱门口了,这些人真可怜。”
有人忧心忡忡,怕惹祸上身;也有人悄悄竖起耳朵,眼里藏着一丝期待。
舆论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圈圈荡开,给了谭忠恕很大压力。
谭忠恕只能对上峰推说是马蔚然走漏了消息,表示这两天一定秘密处决犯人。
监狱内,气氛早已紧绷如拉满的弓。大批记者被拦在警戒线外,照相机对准了紧闭的铁门,快门声此起彼伏,陈清泉不停的擦着汗,盼望刘处长早点到来。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歌声突然从监区深处飘出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是《国际歌》。
起初只是零星几个人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很快,更多的声音汇入进来,穿过铁窗,越过高墙,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那歌声不高亢,却像地底奔涌的岩浆,带着灼人的力量。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囚室里,曾经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人们,此刻都挺直了脊梁。
有人扶着墙壁站起来,有人扒着铁栏杆,望着窗外记者们的方向。
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圣洁的平静。
有人嘴角甚至带着笑,仿佛眼前不是冰冷的监狱,而是即将迎来黎明的广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歌声越来越响,震得铁窗嗡嗡作响。记者们愣住了,纷纷调转镜头,对准歌声传来的方向。
他们听着这热血沸腾的旋律,却能感受到那歌声里的决绝与信仰。
一位年轻的囚犯,胸口还留着刑讯的伤痕,他仰着头,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字字清晰。
旁边的老者,头发已白,咳嗽着,却依旧用尽全身力气跟着唱,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他们知道,此刻的歌声,既是向外界的呐喊,也是对自己的告慰——即便不能活着出去,也要让真理的声音被听见。
视死如归,大抵就是这般模样。不是慷慨赴死的悲壮,而是明知前路凶险,却依然选择用歌声宣告:我们还活着,我们从未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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