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毒物来源指向你沈府!下毒动机——你沈云昭因不满太子殿下曾对你父沈柏年在朝堂上略有微词,更嫉恨太子妃之位旁落!遂借献酒之机,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沈云昭,你还有何话说?!” 秦嬷嬷的声音如同丧钟,在松涛苑内嗡嗡回响。
“不可能!” 春桃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小姐的妆奁奴婢日日打理,从未见过什么金丝锦囊!更没有什么‘七星海棠’!你们血口喷人!” 她扑到沈云昭身前,张开双臂,试图挡住那些凶神恶煞的太监,身体却抖得如同筛糠。
“贱婢!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 秦嬷嬷厉喝一声,眼神一厉。旁边一名禁军侍卫闪电般出手,一记沉重的刀鞘狠狠砸在春桃的肩头!
“啊!” 春桃痛呼一声,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砸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嘴角瞬间溢出血丝,蜷缩着身体,连痛呼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压抑的、濒死般的抽气。
“春桃!” 沈云昭目眦欲裂!那冰冷的煞气瞬间化为实质的杀意!她猛地转头,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狠狠刺向那名动手的禁军侍卫!那侍卫被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恐怖杀机所慑,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握刀的手都紧了紧!
“秦嬷嬷!” 沈云昭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冰碴,“好一个‘人证物证’俱在!好一个环环相扣的栽赃嫁祸!太后娘娘的手段,果然通天彻地!用我沈家之酒,藏剧毒于内!再派人潜入我府,将毒物塞入我房中!最后买通太医,指鹿为马!当真是天衣无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踏前一步,丝毫不惧那些闪着寒光的刀锋和绳索,直视着秦嬷嬷那双阴鸷的眼睛:“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沈云昭何德何能,竟值得太后娘娘如此大费周章,布下这弥天杀局?若只为取我性命,一杯鸩酒足矣!何必牵连太子殿下,搅动朝堂风云?!”
秦嬷嬷被她这直指核心、毫不掩饰的质问噎得脸色一青,眼中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恼怒,厉声道:“妖女!休得胡言攀咬太后娘娘!你谋害储君,罪证确凿!巧舌如簧也难逃国法!给咱家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她彻底撕下了伪装的公正,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两名太监再次扑上!绳索带着风声套向沈云昭的脖颈和双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本王看谁敢!”
一个低沉冰冷、蕴含着滔天怒意与无上威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门口炸响!那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血液、碾碎灵魂的力量,瞬间镇住了松涛苑内所有蠢蠢欲动的杀机!
玄色的身影如同裹挟着地狱寒风,骤然出现在门口!靖王萧绝!
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暗金云纹的常服,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风暴!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缓缓扫过秦嬷嬷和那些禁军、太监。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连呼吸都为之停滞!
秦嬷嬷脸上的狰狞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的毒蛇,嚣张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瞬间萎靡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惧。她可以仗着太后懿旨对沈云昭颐指气使,但在靖王萧绝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王爷…” 秦嬷嬷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躬下,试图拿出太后的懿旨壮胆,“奴婢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
“懿旨?” 萧绝冷冷地打断她,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本王方才在宫中,已亲耳听闻太子殿下中毒之事,亦看到了太后那份‘人赃并获’的懿旨。”
他缓步走入室内,玄色的袍角拂过门槛,无声无息,却带着千钧重压。他径直走到沈云昭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形成一种无声的庇护姿态。他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地、嘴角带血的春桃身上,又掠过地上碎裂的药碗和沈柏年那毫无生气的病容,最后,才如同看死物般看向秦嬷嬷。
“好一个‘人赃并获’!” 萧绝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秦嬷嬷心上,“太子中毒,事关国本,震动朝野!如此惊天大案,仅凭一坛来历不明的酒,一个不知何时被塞入闺房的锦囊,几句太医的‘断言’,就想定一位太后亲封、立下救国之功的县主死罪?秦嬷嬷,你们掌刑司办案,何时变得如此儿戏了?!”
秦嬷嬷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王爷…此案…此案证据链清晰…”
“清晰?” 萧绝陡然提高音量,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秦嬷嬷和那几个太监、禁军侍卫只觉得膝盖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本王问你!那坛‘玉髓酿’,从太后宫中赐出,到送入沈府,再由沈府管家送入东宫,中间经手几人?存放何处?可有验毒记录?谁能保证此酒离开太后宫中后,未曾被人动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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