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锯急忙捂住李拥军的嘴:"愣头青,小点声,别忘了你还没走出二营的大门呢,别得意忘形。"
就在这时,冷艳锯的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家属院方向走来。他的身体瞬间僵硬,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牵肠挂肚的刘莺。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在灰绿色的军营背景下格外醒目,像一朵不合时令盛开的桃花。
刘莺走到车前,眼睛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很久。"冷艳锯,你真得要走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砸在冷艳锯心上。
李拥军这个没眼力见的还在旁边插话:"嫂子,冷艳锯会想念你的。等冷艳锯和我安顿好了,就抽空回来看你。"
冷艳锯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但内心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苦不堪。
他在心中默默地对刘莺说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哦,刘莺,原来你对我竟有如此深情。"
然而,那些过往的回忆如同沉重的枷锁,让我无法承受。我决定离开,从此与你永别,再也不会回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冯大嘴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连忙打圆场:"别这样,嫂子,你现在有喜在身,可不能哭坏了身子。"
"有喜在身。"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冷艳锯的耳朵。
他猛地抬头看向刘莺的腹部,那里还平坦如常,但冯大嘴的话无疑已经暗示了什么。
刘莺的眼泪流得更凶,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
冷艳锯犹豫了一秒,还是伸出手,和刘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刘莺的手又绵又软,柔若无骨,让他想起那个雨天夜晚的情景。一刹那,冷艳锯想到了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车开动了,刘莺用力地向冷艳锯挥手。冷艳锯强忍着泪水,心里忐忑不安。
刘莺啊刘莺,你这不是害了你自己吗?明天说不准就会在二营成为头条新闻。
随着卡车隆隆驶出营门,二营熟悉的景色渐渐远去。冷艳锯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蜿蜒的山路。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水深火热的新兵连生活就这样宣告结束,而等待他的,将是更加严酷的教导队训练。
冯大嘴凑过来,递给他一支烟:"别想了,大丈夫何患人妻,到了教导队,漂亮姑娘多的是。"
冷艳锯摇摇头,推开烟:"咱们去教导队,是为了出人头地,不是去卿卿我我享福的。"
"嘿,你们听说了吗?"冯大嘴突然压低声音,"教导队这次选拔是为了一个特殊任务,好像是要组建一支快速反应部队。"
宗成能吓得脸色发白:"我晕血,不...不会是去前线吧?"
是非成败转头空,冷艳锯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万千。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拜拜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着满脑子惶惑的疑问,抱着对团教导队美好的幻想,冷艳锯一路上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团教导队最差也会呆在城镇里,比在荒山野郊的营连起码也要好一点。没事请假出来看一看城镇里的美女,比在新兵连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要强上一百倍。
冷艳锯这样安慰自己,但内心深处,他知道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什么轻松愉快的生活。
卡车转过一个急弯,远处的山峦间突然出现一片建筑群——那就是团部所在地,也是教导队的驻地。
冷艳锯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些建筑的细节,但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到了那里,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成为最优秀的兵王。"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什么特殊任务,我都要第一个上,有红旗就夺,有第一就争。"
卡车继续向前,载着一车年轻人的梦想与野心,驶向那个被新兵称为"魔鬼训练营"的地方。
莫愁前路无知己,冷艳锯不知道的是,在教导队那里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足以改变他人生的严峻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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