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紧急集合哨刺破夜空。冷艳锯条件反射地跳起来,三分钟内全副武装集合完毕。
"五公里越野!最后三名没早饭吃!"刘淮水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冷艳锯其实挺喜欢五公里——这是唯一一个不用被教官挑刺的训练。
月光下,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山路上行进。呼吸声、脚步声、装备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碰撞出种奇特的韵律感。
跑到半程,冯大嘴心神交瘁,突然摔倒了,脸色惨白。冷艳锯和张老实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架起他就跑。
"放...放下我..."冯大嘴气若游丝,"我会拖累你们..."
"闭嘴!不抛弃,不放弃,平常心。"冷艳锯喘着粗气,"教导队没有落单的兵,只有共死的军魂!"
最终,由于三人的六条后腿,他们班以倒数第二的成绩到达终点,但全员到齐。
刘淮水看着他们,难得地没有发火:"知道为什么五公里最重要吗?因为它教会你们——战场上,一个都不能少。"
回营区的路上,朝阳正好升起,给每个人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
冷艳锯突然觉得,也许这些魔鬼训练真的有意义——它们把一群毛头小子,慢慢打磨成了真正的军人。
教导队的训练场上空飘着几朵懒散的云,阳光毒辣地炙烤着水泥地面,连空气都扭曲起来。新学员们围成一圈,正在小声讨论今天要训练的内容。
"投弹吧!这玩意简单麻溜快。"冯大嘴搓着手,眼睛亮晶晶的,"听说投完手榴弹就能去树荫下休息。"
冷艳锯擦了擦流进眼睛的汗水:"你确定?刘教官最讨厌的就是投弹训练。"
"总比爬战术强吧?猿人直立行走多不容易,让咱们四肢爬,一夜回到解放前。"张帅插嘴道,作训裤上还留着上次爬战术时磨破的大洞,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边。
三人正嘀咕着,刘淮水教官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边缘。他背着手,像只巡视领地的老虎,迷彩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钢铁肘子。
"商量好了?"刘淮水的声音像砂纸一样粗糙,"今天训练什么?"
"报告教官!"冯大嘴挺起胸膛,"我们想练投弹!"
刘淮水的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得很。手榴弹每人五百枚,及格线五十米。"
他指了指远处的白线,"投不到距离的,我亲自给他开小灶。"
队伍里响起一片哀叹。冷艳锯偷瞄了一眼张帅,那家伙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众所周知,张帅的投弹成绩一直是班里垫底。
投弹训练区用水泥砌成,呈扇形展开。学员们排成一列,轮流上前投掷。
冷艳锯排在张帅前面,他深吸一口气,拧开手榴弹后盖,拉环套在小指上,助跑几步,猛地投出——
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五十二米处炸开烟花。
"不错,有点意思。"刘淮水难得地点了点头,"下一个!"
张帅磨磨蹭蹭地走上前,手心里全是汗。他拿起手榴弹的样子活像捧着一颗定时炸弹,手指不停地发抖。
"别紧张,放松点,"冷艳锯小声提醒,"就当扔冯大嘴的臭袜子。"
张帅勉强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助跑、转身、投掷——
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抛物线,然后...落在了二十五米开外。
训练场上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蚂蚁咳嗽。刘淮水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活像一台坏掉的调色板。
"他妈的!"刘淮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把张帅踹倒在地,"这么长时间了,还只投这么点远!你是打算跟敌人同归于尽吗?"
张帅趴在地上,像只被踩扁的青蛙,半天没爬起来。冷艳锯和冯大嘴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这下麻烦大了。
"起来!"刘淮水从弹药箱里抓起三枚手榴弹,塞到张帅怀里,"再投!投不到五十米,今天别想吃午饭!"
张帅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比上刑场还悲壮。他拧开第一枚手榴弹,用尽全力投出去——二十五米。
第二枚——二十八米。
第三枚——二十七米。
刘淮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大步走到旁边的沙坑,抓起一把粗粝的沙子,哗啦一声撒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俯卧撑姿势!"他指着那片沙地,"拳头撑地!"
张帅咬着牙,把双拳按在那片沙粒上。刚接触的瞬间,他就倒吸一口冷气——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水泥地加上尖锐的沙粒,简直像按在烧红的铁板上撒了碎玻璃。
"其他学员继续训练投弹!"刘淮水扫视一圈,"谁要是偷看,一起陪练!"
冷艳锯假装专注地投弹,眼角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张帅。那家伙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水泥地上,瞬间蒸发不见。
他的手臂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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